入夜之时,屋子外慌乱的声音响彻了整座庄园。
百里念已经入睡了,但是一点动静都能醒的人,睡不着了,她起身套上了外披出门。
拉着来往的女婢询问。
“发生何事了?”百里念眼睛睁不开,半眯着。
“秦夫郎难产了!”女婢来不及多说,急忙去厨房烧水。
百里念穿好外披绑了个结,往二皇女的卧房走去。
远处宋沁在门口焦急的身影太显眼,来回踱步把人眼睛都晃花了。
“二殿下。”百里念行礼,宋沁现下没有心思理会旁人,对着她摆摆手,自觉没趣后退在一旁,反正回去也睡不着了,在这里研究一下男人生子?好像挺不错的...
秦夫郎的卧房没了叫声,接生的稳公着急的推开门出来。
“殿下不好了,秦夫郎伤口太大,失血过多,晕过去了!”他这一胎孩子足足有九斤重,剖开肚皮拉扯胎儿时导致开的小口开裂,血崩之势快控制不住了!
“方公子怎么还不来!”宋沁急切了声,太医院院士之子,深得真传,在男子接生方面颇有造诣,京中的贵夫们接生都请的他,秦夫郎本来产期是在半月后的,奈何今日突然躁动,就有提前生产的迹象。
前去请方时衍的人都被宋沁记恨上,她的夫郎若是有事,这些人都得遭殃。
“阿念,你轻功极好,要不你去帮我将他带来?”宋沁忽然往躲在墙根处百里念的身旁走去,目光恳切的拜托着她。
吃瓜人士百里念瞪着铜铃一般大的眼睛,双手环胸倾靠在墙壁上,用手指了指自己,为什么是我?
“拜托了!”宋沁双手作揖朝她行礼,连忙被百里念拦住,这要是给她拜了,头还要不要了。
话不多说,双手背在身后,‘嗖’的一下便远离了宋沁中的视线。
她飞上了屋顶,一跃十步的距离出了庄子。
本该在床榻休息的美好夜晚,吃瓜没吃上,还要去干苦力,她都多久没用轻功了!二皇女想累死她吗?
踏云夺影般的脚步在树林中穿行,大约两里地,就看到了二皇女的马车,夜色灰暗,一盏灯泛着幽光,那人应该在车里。
百里念跳下树梢,驾车的马受到了惊吓,前肢高抬,马妇拉着缰绳,车里的人险些跌落出来
“百里大人?”赶马之人是二皇女的专用马妇,识得她,看清人影后急忙说道。
“车里坐着的可是方时衍大夫?”在吴越国会医术的男子很少,五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方时衍这样什么医术都精通的却只有他一个。
方时衍受了惊吓,静了心神缓了口气,掩开窗帘。
“是我。”他的声音沉寂清冷,回话时不带一丝感情。
话不多说,百里念钻进了马车,将他拉起身,单手环抱在他的腰间,‘咻’一下飞上天。
“放肆,快放我下来!”方时衍扭动着身躯,余光瞥见百里念的侧脸,这人长的人模人样做事怎么如此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