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们怎么处理?”百里念指了指她名义上的大姨。
“一切听从百里大人的安排!”县官说话声都不利索了,今日算是踢到铁板了,谁能想一个乡村里会出个军官。
“我会向我的上级上报,派人来处理。”百里念想着事,这种仗势欺人的狗玩意就得教训,吃了大亏才不敢造次。
“大人,求你手下留情啊!”县官现下是真怕了,若是朝廷派人下来处理,她的乌纱帽铁定保不住了,就连这几年搜刮的钱财估计也没有。
“那你是想死了?”百里念的刀尖锋利,寒光闪过眼前。
“不...不不”县官摇着手,这个背啊,财产没收到,还要丢了官职。
“赶紧滚,剩下的事你们看着办,这几人先落大狱里去。”县官捡起帽子,不敢停留,带着几人逃走了。
“你若是徇私,我定让你不好过!”百里念临了还冲着县官喊了句,她吓得差点没站稳。
见几人都走了,乡亲们才敢上前。
“念姐儿此番去军营历练一遭,真给我们长脸!”乡亲们议论着,夸赞身为百里念的同乡是件骄傲的事。
“是啊,冯英那一家就是狗仗人势,仗着有县官撑腰无法无天,终于被收拾了!”
“太好了,我们元坑乡总算能过太平日子了!”
乡亲们拍手叫好!
这几个人打家劫舍,放高利银钱,收保护费的事没少干!乡亲们苦不堪言,县官又和她们勾结,无处伸冤!
“乡亲们先回去吧!”百里念看着一地的狼藉,收拾还需要些时间。
洛望舒送着乡亲们出门。
百里念将母亲驼回了房里。
百里大娘躺平后,她掩了掩被角,见母亲还睡着不再打扰往屋外走去。
洛望舒和小一扫着地上的碎片,扶起倒了的架子。
“麻烦你了。”百里念走到他的面前,手摸着脖子,不好意思的与他说。
“没事。”洛望舒摇摇头。
“公子,你去休息吧,这里让我来,你刚才被砸了一下,伤得不轻。”小一抢过洛望舒手里的扫帚。
“我带你去镇上看看吗?”
“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洛望舒欣慰,她终于同他好好说话了。
百里念注视了他一会,心里顿感内疚,不该把他扯进这件事里的。
心里盘算着,片刻后
百里念骑上了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剩洛望舒一人站在原地尴尬,刚才那一阵暖意是自己想多了吧。
半个时辰后
百里念从镇上的医馆开了些金疮药回来,直接塞进了洛望舒的手里。
他还在窝棚里烧着午饭,看着手心的药瓶,话不多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弥留的温热还在瓶子上。
他握紧了瓶子,颔首喜笑颜开,付出还是有用的吧。
风平浪静的过了两日
乡试这天,街上都是送亲的队伍,许多周边村庄镇上的女娘都汇集在县里。
百里念起了一早,百里大娘给她新买了身衣裳,玄色的螺纹皂衣袍,腰间系着梨花细带,简单的束了半披发,背了些吃食。
人群中,百里大娘替她整理衣领,她的个子最拔高,很好认,袁木白一眼就找到了百里念。
“念姐,我来了。”袁木白穿的比较随意,一身粗布衣裳,应该是她家里人准备的。
“念儿,你这一进去,没有个三日出不来,照顾好自己。”百里大娘嘱咐了几句。
洛望舒站在一旁,不言不语他的眼里饱含温情,默默地传递着自己的心绪。
“大人,这几日你安心考试,家里我会照看好的。”洛望舒
“辛苦你了。”百里念语气软了些,不像以前那般冰冷。
“不辛苦”洛望舒颔首,轻言细语回了句。
“母亲,你们先回去吧。”
‘嗷呜’不远处的马车传来了一声
百里念抬起头,环顾了周遭,声音如此熟悉。
宋兰溪捂着念念的嘴巴,他刚才正探头看她,被念念吼了一声,差点露馅。
乡试这三天都必须待在院里,有单独的隔间,休息的地方不大,只能躺的下一个人,比武的校场只有白天开放,到了夜间就关闭了,考生们回自己的地盘休息。
将县里报名的信件交给了门口登记的大人,百里念同袁木白进了院,踏入大门前,她回头对着三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回去。
马车内
宋兰溪紧紧的抱着熊猫,它已经很大了,六十多斤的胖娃儿了。
“七弟,我们该回去了。”宋泠叹了声,母皇已将七皇弟许配给了左相的嫡女卫文妍,圣旨过几日就要昭告天下了。
她们趁着父君回乡探亲的车马,拐了道来此地,就为了来看百里念一眼。
“恩。”宋兰溪闭上眼,他求了母亲许久,甚至绝食,都不能断了母亲把他许配给左相嫡女的旨意,更是出言要挟,若不嫁就拿玄字营和黄字营的统领开刀,他在军中胡闹的事,始终还是入了母皇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