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这才小孩子气的耷拉着脸，把手收了回去，但依然紧紧地跟在宝石左右，随着马恩举着宝石上下检验而时弯腰时仰头，生怕有什么闪失。

马恩确定了几次，终于大惊失色地指着石头，痛声疾呼：“是它！是它！法力母晶，很久以前我就预测过，这岛上多半会有一颗母晶。它是死亡，是折磨，是一切灾厄的源头，会带来无尽的痛苦！”

老鬼涨红了脸，争辩道：“胡说！这是宝贝，好宝贝，它还能治病，还能疗伤呢！”

马恩充耳不闻，激动得咬住牙关，自我嘀咕着：“必须……毁掉它！马上毁掉它！”

老鬼一听，马上不干了，吵闹着要把法力母晶抢回去。

然而，应龙萧再次拦住了他。

老鬼又急又气，朝着应龙萧捶手顿足，原地蹦跶道：“你不是说了，他不会要我的嘛！你不是说了——”

应龙萧沉声道：“老鬼，这不是要！”

老鬼轻轻的“呜”了起来，老泪纵横，从没这么委屈过。

应龙萧心软了，缓了缓，又压低语气道：“我们先听马恩大叔把话说完，好不好？”

旋即，应龙萧又面向马恩，追问道：“马恩大叔，这法力母晶有什么讲究吗？刚才我们试过了，它确实可以给人疗伤，而且效果非常好，为何要毁掉它呢？”

马恩大叔眼中闪着激烈的光，说话时，表情时刻都是痛苦的：“这颗石头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如今我们身在牢笼，根本保护不了它，与其让它落到恶魔手里，不如毁掉它！”

这时，一旁的李清焰提出了质疑：“所以……这石头本身不是邪恶的，只是我们没法保护它，而只能选择玉石俱焚。”

“对！”马恩大叔没有异议。

李清焰又道：“那如果我们能打赢你们说的那个厌光者呢？可不可以留着它，造福世人？”

马恩大叔苦笑着摇起了头，声音愈发愤慨。

“造福世人？”

“别开玩笑了！比起造福，它能带来的更多是毁灭。我们能打赢一个厌光者，能打赢两个、三个、十个、二十个……甚至是一百个厌光者吗？”

“更不用说，厌光者……不过是灰红军团里的一个小角色。再往上看，就连整个灰红军团都不算什么。”

“你们见过多少恶魔？”

“见过比森林里的树，比矿洞里的石头，还要多得多的恶魔吗？你们见过张开翅膀就能让整座城市陷入阴影的恶魔吗？你们见过比山还要巨大，一脚就能踩死一百人的恶魔吗？”

“你们没见过，所以觉得我们可以赢，可以放手一搏，可结果呢？我们丢失的土地越来越多，被杀死的同胞堆起来，能把整座山填平。牺牲的士兵，墓碑立起来，比森林还要辽阔！数不清的人死去，又有数不清的人成为奴隶……”

“就因为……这一颗小小的石头。”

“曾经，我的故乡雷恩尼亚就觉得可以，我们发现了一颗法力母晶，并自私地保留了它。结果，几年不到，黑暗就笼罩了整个雷恩尼亚。”

“他们就像蚂蚁一样，源源不断地涌进来。”

“每天，我们都有成千上万的同胞死去，鲜血把一座座雪山都染成了鲜红色！最终，整个雷恩尼亚，几乎所有的土地都被恶魔染指，沦为了他们的屠宰场。”

“所以……”

“如果真的能赢，那我们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