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塔莉垭质问道。
“我来救她。”内瑟斯如此说道。
缠着绷带的希维尔跛着一只脚,挪到了女孩身旁。虽然她明显非常痛苦,但内瑟斯仍然惊讶于她的意志。不过,古恕瑞玛的血脉一贯如此,只是他低估了而已。
希维尔挥了一下手,亮出闪着寒光的金色十字刃,中心镶着一颗翠绿的宝石。普通凡人根本没法轻松地舞动这件武器,但她却稳稳地抓在手里:“最近有太多人想要救我了。但他们总是想要别的东西作为回报。所以,大个子,老实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你活着。”
内瑟斯突然单膝跪地,双手在胸前交叉行礼:“你是飞升血统的拥有者。这把武器也注定由你指使,因为帝皇之血在你体内流淌。它已经复生了阿兹尔和恕瑞玛,其中必有重大的意义。”
“不,没有意义。”希维尔冷冷地说:“我从来没有求阿兹尔救我。我不欠他任何东西。我也不想和你,还有什么泽拉斯有任何牵连。”
“你怎么想根本无关紧要。无论你接不接受自己的命运,泽拉斯都会杀掉你。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斩断阿兹尔的血脉,一了百了。”
希维尔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问:“内瑟斯,对吧?我小时候听过你的故事。打仗的故事,英雄之战之类的。故事里都说,你和你的兄弟是恕瑞玛的保护人,是吗?”
“是的。”
“那现在就为恕瑞玛而战。”希维尔不容质疑的语气有如君临:“在我们闲扯的时候,沙漠的子民们正不断死去。如果你是我从小就听说过的那位英雄,那你的责任就是出去拯救尽可能多的人。”
希维尔所说的责任点燃了他胸膛中沉寂多年的余火。内瑟斯感受到怒火贯通了四肢,在身体中来回奔突。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从恕瑞玛陷落以来,自己在孤独的流浪中究竟迷失了什么。
内瑟斯转身走进广场,看到城里剩下的居民跪在太阳神庙前,头贴在地上像是蜷曲的朝圣者,只是面前是敌人的刀尖。浑身带血的士兵们高举着长矛,向着顶端夺目的可怕神明空刺着。
背叛了皇帝的巫灵全身燃火,悬浮在空中,太阳圆盘的边缘在飞升者的烈火中逐渐软化成浆。在他面前的空气中,是那个倒霉圣职者挣扎尖叫的身影。
“凡人极尽愚蠢。”泽拉斯一边说着,一边从圣职者的骨架上剥下他的血肉。“你为何声称,自己身为无用皇帝,阿兹尔的子嗣呢?”
内瑟斯感觉到泽拉斯的仇恨像激浪一样席卷而来。圣职者的残骸只一个心跳间就变成了灰烬,被巫灵身边的焚风吹得一干二净。内瑟斯紧握着斧头,大踏步走上前去。每一双眼睛都紧盯着他。
“泽拉斯!”内瑟斯大喊一声,正想要说些什么,但天空中传来的一声咆哮打断了他的声音,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了过去。
只见天空骤然暗淡,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笼罩了整个战场。在这压抑的气息中,一头一只身上带着冰晶的蓝白色巨龙缓缓降临,这么一个传说中的生物出现在眼前,让所有的喧嚣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