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达队长,吃饱后我们还南下抢羊吗?”另一个瘦小的鲜卑士兵嬉笑的献媚道。
“哈斯莫,今天我得回去了,出来很长时间了,也没见到几只肥羊,这些汉人都被我们吓跑南下了,再往南就碰到他们的军队了!”这个皮达还算有点头脑,知道大汉军队正在边界集结。
这时刹密拿着羊肉走了过来,哈斯莫一把抢过来递到皮达手中。
“去分分吧!都吃上点。”皮达用手中的短刀割下一块,随手把剩余的羊肉扔给哈斯莫。哈斯莫把最大的留给了自己,最后剩余的扔给了刹密和另一个人。四人围在一起大口啃起来,不时的拿出腰间的牛皮袋喝口马奶酒。
吕布趴在山头上对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楚,在九原生活多年,早就熟悉鲜卑、匈奴等族的语言,他们口中所谓的‘肥羊’,就是生活在边疆的汉人。
吕布左手持弓,右手抽出一支利箭,缓缓拉满弓弦。大汉士兵的标准配置的弓箭都是五斗角弓(后世约30千克),而现在吕布已经能左右拉动一石角弓,所以他的弓箭是专门自己制作的。一石角弓射程已达二百三十米的距离,别说在普通士兵中,就是军中将领也是凤毛麟角。吕布迅速起身,以半蹲姿势,早已拉满弦的弓箭,“铮!”离弦长箭如毒蛇吐信,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谷底正在进食的鲜卑士兵。
正在吞咽最后一口羊肉的皮达,刚抬头,只见一抹寒光迎面而来,随即感觉胸口一痛,临死的最后一眼是看到一支利箭插在自己胸口上。“飕!飕!”两支从不同方向的利箭,分别盯住了自己的猎物,同时以不同角度射进了对方要害。
“杀!”吕布大喊一声,收好弓,抽出腰间环首刀,冲向谷底。老马和瘦猴子也纷纷起身,气势恢宏的一起杀向鲜卑士兵。
此时的哈斯莫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不知所措,当看见三个同伴纷纷倒在血泊里时,立即连滚带爬的冲向自己的战马。吕布的距离最远,但冲刺的速度最快,眨眼间就距离他不足五十米的距离,那哈斯莫看到吕布如风的速度,冰冷的环首刀散发着嗜血的寒光,八月的季节里,竟让他背后冷汗淋漓。哈斯莫仗着高超的骑术,催动战马奔向谷口,鲜卑战马都是草原良驹,被主人驾驭着,也意识到危险的到来,撒开四蹄奔跑起来。
“驾!驾!”哈斯莫双腿紧紧的夹着马腹,手中马鞭不断抽打着马臀,慌乱中还不忘扭动身体防范背后的箭矢。
吕布三人一前一后跑到三个鲜卑尸体旁边,老马和瘦猴子赶紧查看对方是否死亡。吕布站在谷中,又一支利箭搭在弓弦上,拉起满月,寒气逼人的箭峰直指对方后心,作出预射的动作。他在等待高顺宋宪二人的行动,如果失败,那么手中的箭就是阎王的索命帖。
而谷口处趴在草丛中一左一右的高顺和宋宪早就埋伏好,等待鱼儿的上钩。二人各持环首刀,看到一名骑着战马的鲜卑士兵正向着他们设好的陷阱跑来。六神无主的哈斯莫骑在战马上根本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吕布等人算计好了。因为战马速度太快,根本没注意到在他必经之路上,三杆长枪斜插在地面上。
“噗!”锋利的枪头深深的插入战马的腹中,鲜血立即喷涌而出,洒满草地。
“嘶!”战马悲鸣,前腿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连同马背上的主人一起掀翻。高顺、宋宪二人看准时机,双双扑向敌人。
吕布看见战马倒地的那一刻,就已经收起了弓箭,后面的事情就交给高顺了。他转身看到老马、瘦猴子已经把对方三具尸体放在一起了。吕布一箭射中皮达的右胸当场毙命,老马射中敌人腹部,瘦猴子箭术差点,射中对方并没有当场毙命,随后又补了一刀。看着战果,瘦猴子对吕布伸出大拇指,“干的不错!”老马也点头称赞。
这时高顺和宋宪押着那鲜卑敌兵走了过来,“跪下!所属何部,此行目的!”瘦猴子一脚踢中对方小腿,用很熟练的鲜卑语质问对方。
那敌兵一听,顿时慌张起来,还想胡乱编些,没想到吕布他们会鲜卑语。吕布三人在埋伏时,清楚的看到此人一副小人面孔,所以心有灵犀的都没对他出手,小人往往贪生怕死,更容易获得情报。
“别杀我,我说,我说。我叫哈斯莫,是那差部落的士兵,那差部落归属宴荔游大人,我们出来是抢羊的!”说到抢羊,吕布等人立即用杀人的眼神看着他,吓得他赶紧改口,“我,我们是来抢劫的,可汉人都南迁了,一路上没有发现一个。”
吕布拿开架在他脖子上的刀,问道:“你们西部鲜卑,最近是否大军在集结,多少人马?具体位置在哪?”
那哈斯莫看到吕布像个孩子,眼神飘忽,他正想编造个说辞,不想一只看似白嫩的手抓着他的衣袍就举了起来,他慌忙的看了一眼,正是刚才那个看似孩子的人。
“嘭!”吕布高举哈斯莫,一把摔在地上,摔的哈斯莫如散架的羔羊,一股鲜血从肺腔冲出口。
“咳!咳!饶命,饶命!我说,我说。”那鲜卑敌兵早就吓破了胆,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