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念也算是见识过这女人与外表完全不同的泼辣,此刻见到她,任涂念心有多大也知道不该多留。她十分知趣地给了伯湫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转头跑路。
伯湫的笑容在涂念走远的那刻瞬间凝固。
宋诗莲步轻移,自然而然地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同时她身上萦绕的甜橙花香气涌入车内,将车内淡淡的薰衣草香驱了个干净。
车子缓缓发动,宋诗从车前窗看到那个跨上摩托的黑色身影,脸上优雅渐渐变了味道。
她轻蔑地哼了一声,一双杏眼微眯,冷声道:“不知羞耻的野女人。”
“宋诗。”伯湫缓缓叫了声她的的名字,语气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他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车内,空气压抑得几乎要凝住了,但宋诗对这样的气氛却毫不在意,感受到伯湫身上散发的敌意,她反倒倏地笑了:“怎么,还不死心吗?淮哥都和我说过了,她不过是你这么多年来一个虚幻的念想罢了。”
一提到这个,宋诗脸上的笑就更放肆了:“别说她根本配不上你,指不定人家心里早就有别人了,还看不上你呢。”
“翊哥,”她论完涂念,又转头论起自己,她托着下巴,一脸迷恋地望着身旁的伯湫,脸上尽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是真的爱你啊。这么多年过来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吗?”
伯湫握着方向盘的手掌不住地收紧。
他能不知道吗?身边但凡对他有意的女人,不是被莫名地毁了脸,就是被各种骇人听闻的谣言诽谤,最后被网暴至不敢再出现的地步,更有甚者,被人拖去强奸,自杀而亡。
宋诗在别人眼里可能只是个被娇惯过了的女人,而她那张美丽的脸皮下可憎可怖的面孔,大概也只有他知道了。
宋诗修长柔嫩的指尖在他的侧脸游移,上面散发着一股幽幽的香气。
“再说了,又不是我逼你和我结婚的,不是吗?”
伯湫冷眼看向宋诗,那副柔媚中不失优雅的笑靥,像株疯长的蔓珠莎华。
……
时隔一个多月,涂念再度踏入了幸先的大门,熟悉的嘈杂和灯光一并涌向她,她竟觉得有些亲切。
楚秋容不是每天都来幸先,不过但逢每月十五,他会过来视察一圈。
今儿个不是十五,她来也就是碰碰运气,若楚秋容不在,大不了直接走人便是。
八点半多,宋承明的碟打得十分欢脱,舞池内外全是扭动的身体,看起来热闹得紧。她绕着人群一路走到吧台边,看着老朋友的恣意,心里不由得感慨了起来。
从前自己也和他指教过不少音乐上的东西,没想到到了今天,却是自己先一步有了出路。
不过真的说起来,他这样辗转各个酒吧之间,其实倒也挺自由的,总之日子过得不错,喜欢的事情也有着落。
“涂姐!”吧台边调酒的寸头男孩看到涂念,激动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