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外一头,书友会结束的一周,费霍神父三不五时就会拿着书稿找国王。对外宣称是国王想要了解康德的哲学,其实实际上,是在交流新耶稣会的筹划工作。费霍神父其实是着急的,他一直都没有打听到国内主动要求恢复耶稣会的声音,生怕国王只是脑子一热。不过今天到是有了答案。
“这是那不勒斯外交大臣阿布鲁佐公爵的信,罗马参议会已经通过恢复耶稣会的动议,现在就等教皇颁布上谕。有人已经在帮我们提前铺路了。”阿方索告知了神父这个好消息,让对方释放一下压力。
“那不勒斯”费霍神父纳闷了,恢复耶稣会怎么跟那不勒斯王国扯上关系了。
“我叔叔对法国革命没有任何好感,12月3日已经宣布和法国断交了。他们想要找一些自保的依靠,已经重新开启宗教裁判所,再想到恢复耶稣会也是可能的。毕竟当年,是我叔叔下令驱逐本国内的耶稣会。既然叔叔已经代劳,我们只要顺水走就好了。”阿方索倒是耐心地解释。
而实际原因,是阿方索认为借旁人之手提出恢复耶稣会,远比自己单做,更容易实现多个目的。
首先,耶稣会是爷爷驱逐的,自己拥抱卡洛斯三世的开明政策,主动提恢复耶稣会,不利自己人设;其次,耶稣会的恢复必然会置于西班牙教会,阿方索希望新耶稣会脱胎换骨,就不能让他们和教会混在一起,必须要给予他们自主性。而这个自主性,如果自己主动提,那么教会就有握有主动权。阿方索对恢复耶稣会是硬需求,而教会却可以拖着,从而获得在新耶稣会里,参和一些阿方索不想要的东西。所以只有翻转需求,让教会主动,阿方索才能获得这个主动权。如今,因为阿方索的缘故,城市里批评教会的声音从来没有停止过,只有小和大区别。教会要想在日后的舆论中恢复耶稣会,就给了阿方索两面做好人的机会。
而此外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帮助自己在那不勒斯的棋子上位,戈多伊离国务大臣就差一最后步。他本人就在外交部做头把手,正好让他来做这个动作,以此博得除了那不勒斯王室的关照外的政治资本。毕竟不同于历史的发迹,作为外来户的戈多伊需要拉拢贵族和教士,才能稳住自己,往上面爬。
费霍神父没听出什么不对,而是有点惋惜那不勒斯的“进步时代”的结束,毕竟那不勒斯恢复的耶稣会,绝对不会是西班牙一个样子的。这个时代的那不勒斯王国长期受卡洛斯三世影响,因为国王不谙世事,即使他们的国王成年甚至成婚,卡洛斯三世依旧能够他留下的大臣,影响这个国家。一直到80年代,卡洛斯三世晚年和路易莎王后诞下存活下来的子嗣,卡洛斯三世的影响力才从这个国家退场。
想到新耶稣会已经有准头,费霍神父就谈及了他最近因为看到马德里的报纸对于书友会的报道,所以买了一本《埃齐亚诺自传》。
阿方索倒是意外:“你怎么也有兴趣看这本书吗?”
此前在柯尼斯堡,所以之前没有机会阅读的费霍神父回答道:“天主教的教义不应该仅仅是信仰,而是可以构成人类与神之间的联系。而这个联系,就是让人们意识到道德法则的存在,让信仰来构引导人们的道德。反奴隶主义是发展这类新理念的优选媒介,它能更有效向普通人传播宗教思想,进行道德变革,对于新耶稣会的发展会有不错的助力。”
阿方索摸了摸下巴,暗想:这是瞎猫碰着死耗子吧!本来互不相干的东西竟然还能联系在一起,历史真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