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晨希低头应声道，“还有一事，问玉可是打算与我成亲？”

木筠眼神闪烁，最终还是点头道:“是，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你已经帮我很多了。”

“我……”

“木筠，我不是凌禾了。”

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单纯了。

“还有一事，问玉大约在五十年前便将你从极北之滨接了回来。”

五十年前，是宋梵音出生的那段时间。

木筠看着凌禾的背影，他猜不透她的想法，她亦看不到他眼中的愧疚与丝丝情意。

“我、我把你替你皇兄炼制的茯苓洗髓青丹给了问玉。”他还是没有勇气看着她说出真相，只能对着她的背影说出来，“对不起。”

这是他和问玉做的一个交易。

凌禾让他炼制百炼凝血丹那日，他心中察觉到异样，觉着奇怪，凌禾要他炼制的丹药一般都是替他皇兄炼制的，如今她皇兄不在了，怎么还会要他炼制丹药？

再加上那些时日他能感觉出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劲，有时不知是不是他眼花，总会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红色。

他越想越不对劲，等想去找凌禾问清情况时，却发现醉凝殿被人设下了阵法，他心中惊觉大事不妙，反应过来她一定要做什么。

等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破除结界出来，就得到凌禾上神血洗天界、被罚一百零八道天雷、刻下罪印乃至削去神籍等一系列处罚。

他让问玉向天帝求情，准他替凌禾受十八道天雷，十八道天雷是他的极限，他以为问玉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谁知问玉却问他要茯苓洗髓青丹做交易。

他觉得震惊、不可思议，问玉与凌禾难道不是爱人吗？还是问玉从前对凌禾的喜欢都是假的吗？

短暂的震惊过后，他又觉得问玉或许本就是这样，凌禾故国出事时，他不也是这样冷眼旁观、置之不理的吗？

问玉不可能不知道茯苓洗髓青丹是凌禾替她皇兄寻的，却还是厚着脸皮问他要，他明白凌禾一定不会希望他将茯苓洗髓青丹给问玉，而他却不得不同意问玉的交易，他不能让凌禾去死。

她明明是那么一个干净纯粹的女孩，最后却变成这样，终日仇恨加身。

楚晨希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转过身道:“我当初已经把茯苓洗髓青丹给你了，你交给谁我无权干涉，不用觉得抱歉。”

不过她真的没想到问玉连她替皇兄寻的丹药的主意都打。

真的是恶心。

刚进漪澜殿的大门，就看到问玉坐在院中的看书，院中原先种的荆桃花被砍了，问玉怕命人种其他的花又惹的她不悦，因而院中现在光秃秃的。

“怎么想着去找木筠了？”问玉见楚晨希回来，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楚晨希没有回答问玉的话，而是问道:“九方昆吾神镜在哪？”

她紧紧盯着问玉脸上的表情，想看出问玉的异样，但是问玉伪装的很好，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依旧笑着道:“九方昆吾神镜在瑶琴殿中，小溪问这个做什么？”

“嗯，我去一趟瑶琴殿。”楚晨希看着强装淡定的问玉道。

问玉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凝，道:“可是想去看九方昆吾神镜？”

楚晨希收回目光，没有回答问玉的话，转身径直走了出去。

楚晨希看着空旷的瑶琴殿道:“瑶琴殿到了，九方昆吾神镜被你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