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不徇介绍道:“这是来自西南的一种小茶种,长安喝的人不多,你尝尝。”
秦楷慢慢抿了一口,略显苦涩,“下官不懂茶道,怕是浪费了大人这茶了。”
魏不徇毫不在意,自己也慢慢喝起了茶,“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一点是什么吗?很明确自己想要什么,而且行事不拖泥带水,主要还有情义,天下聪慧者不少,但有情有义的智者,不多。”
“就拿揽月亭一事,在保全自己的同时,竟然也不忘保全那小小捕快,是你让他一直待在我身边的吧?”
秦楷微微一笑,“我有一事想问问大人。”
魏不徇挑了挑眉,“想通了?要留在长安任职?”
秦楷说道:“不是此事,京兆尹此人,大人了解多少?”
魏不徇轻轻放下茶杯,“怎么突然问这个?”
秦楷苦笑两声:“因为这事不和他有些交集了嘛,觉得此人还挺有趣。”
魏不徇双手撑在茶桌上,“我也不是很了解此人,不过这家伙,没少被言官弹劾,最多的罪名,就是受贿,但没一次有实质性证据,无人能拿下他。”
“虽然此人名声不怎么样,但他任京兆尹这几年,长安这几年确实少了许多鸡鸣狗盗之事,百姓们对他反而有口皆碑。”
秦楷看了一眼路上,道了一声来了。
除妖司两名五品武师一左一右押着白鹤少年走向了处刑台。
处刑台四周此刻已经布满了人,他们将亲眼目睹此妖陨落。
手起刀落,鲜血洒在点将台上,处刑就是如此简单,如此简单的了结一只妖,了结他的一生。
不过秦楷看到那白鹤少年是笑着的,已了心愿,虽然不知道晨阳公主和他说了什么,但想来,两人都给了自己一个满意的结果。
魏不徇问道:“敢问逍遥老弟,你何时启程回江南?”
秦楷将手伸向炭炉烤了烤,腊月了,寒风刺骨,得借炭火取暖,“开春吧,南方湿冷,这会去也怪难受的。”
魏不徇起身准备离开:“离开之时,告诉我一声,我送送你。”
秦楷微笑着目送魏不徇离开。
他和这位出身豪门的大理寺少卿,在短暂的时间内,似乎是成为了朋友。
而魏不徇的行事,也让秦楷比较舒服,起码相较于其他官员而言是这样的。
出淤泥而不染者,令人敬佩。
处刑结束之后,秦楷和言若青便回了家,回的是梅花县的家。
家中老母亲已经备好饭菜,就等着二人回去。
马棚里,黑马驹杨柳在吃着细细的草料,马棚旁还挂着一红一白两把横刀。
秦楷走进房间,黑色的横刀放置在刀架之上。
在媳妇儿的帮助下,秦楷换了一身宽松便装,可算是看不出来受伤了。
但秦楷还是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
饭桌上,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开始享受晚餐。
枣儿是秦母王氏捡来的流民,看她可怜,就收留在了身边。
这丫头虽然天生残疾,不会说话,但心思细腻,性情温顺。
前些年秦楷在边军之时,都是这丫头在照顾着秦母,也算是秦母的半个女儿了。
枣儿看着无碍的一家人,微微一笑。
秦楷看了一眼这丫头,向母亲说道:“娘,枣儿十八了吧?该是成婚的年纪了,您也不张罗着给她找户人家。”
秦母还没说话,枣儿便拼命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