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韶是被热醒的。
太热了。
苏盏的房间里本来就有暖气,结果苏盏怕时韶染上风寒,还特意往他身上盖了两层被子,要不是知道这被子是御寒的话,时韶还以为这是苏盏的新花样。
想要压死他。
苏盏:徒儿每天觉得我要杀他,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时韶一从床上坐起来苏盏就醒了,揉了揉眼睛看向时韶,还亲自起身弯下了腰,把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上,确定他没有发烧才放下心来。
时韶愕然。
如果这是苏盏的新花样那就大可不必了。
他不用假装对他好再一脚把他踢开的。
他此前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时韶原本有一块玉佩,这块玉佩是天山寒玉,虽然挂着寒玉的名头,但这块玉佩却是暖的,能够滋养佩戴者。
而原主好巧不巧天生就是寒气太重的人,大冬天没有暖气根本就过不了,他曾经中过寒毒,一直都没有找到解药,他当初看到时韶的第一眼就看上了他的那块寒玉。
那能够缓解原主的寒毒之苦。
于是他他假装很欣赏时韶,让时韶眼里重新燃起希望,兴致冲冲地拜他为徒,结果原主这厮把时韶的寒玉卷走之后就压根不管他的死活了。
要苏盏说就是原主作死。
要是他和时韶好好处好关系,两个人师徒相待,原主告诉时韶他身上的寒毒之症,说不定时韶就直接把那块寒玉送给原主了呢?
哪有后来的那么多事啊,又是抽骨又是扒筋的,苏盏听到就脑袋疼。
更何况,时韶之前可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小天使,硬是被原主逼成了现在这样。
苏盏牙疼。
时韶怀疑苏盏是在演戏,可是他却看不透苏盏了。
原本的苏盏确实也会演戏,会在外人面前装作他是一个好师尊的样子,但背地里的样子时韶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现在,时韶竟然真的从苏盏的眼中看到了关切。
和心疼......
心疼?
他会心疼自己吗?
时韶为自己脑子里突然间冒出来的想法感到可笑。
心疼。
苏盏怎么可能会心疼自己呢?
看来自己还是太妄想了。
时韶正自我厌弃着,下巴却突然被苏盏捏住。
苏盏捏住时韶的下巴,伸手就往他喉咙里喂了两颗药,时韶一惊,以为他终于要痛下杀手,立马就掐住自己的脖子要把那几颗药吐出来。
可惜苏盏扔的非常有技巧,这两颗药已经顺着他的喉咙进入他的腹中了。
时韶很恨地看向苏盏。
苏盏硬着头皮冷声道:
“吐什么吐,半个时辰后等死就可以了。”
真是的,好心当成驴肝,苏盏闷闷地站起身来,起身走出了这个房间,临走前没忘记往这个房间加了封印。
时韶要是等下自己跑出去又惹到缺胳膊少腿的回来了他可承担不起。
苏盏离开后,时韶恨极,想要离开这个房间,立马就从苏盏的床上跑了下来,却发现自己打不开门。
他绝望地坐在了地板上,静静地等着自己的死期。
没事的。
没事的。
半个时辰后就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