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微眯,又从佛爷刚才捏断的下巴处入手,把军刀探进去了一大半,缓缓地从其中,勾出来了几根像头发一样的东西。
“这就是那个蛊虫了。竟然还活着。生命力顽强啊。”柳澈说道。
军刀在阳光下闪着银亮的光,上面那几根黑色的蛊虫,就更显眼了。这么看起来,似乎还在动弹着。只是动作幅度很小。
“看起来,整座火车上的尸首,全部要火化,这座火车也要重新消毒。”张起山接了一句。
柳澈点了点头,笑道,“佛爷,这虫子,和我有缘,我拿回去研究研究。”
“当然可以。”
张起山还指望着,柳澈能研究出点什么头绪来,以后可以派上用场。
柳澈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把这几根黑色头发给塞了进去,重新封住了开口。
这边几乎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几人也就下了车。
张起山走在最前面,拿着那顶针要去找二月红看看,毕竟是他们家的东西。二月红作为家主,应该能说出点什么来。
柳澈把玩着那个瓷瓶,走在张起山后面,整个瓷瓶白的几乎就透明了,在阳光底下,还能看见里面的东西还动。几根会扭动的头发,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而最后,齐铁嘴和张日山并肩走着。
齐铁嘴低声吐槽道,“我师兄啊,那张嘴比我厉害多了。他喜欢什么,就指着一指,说和这东西有缘。然后人家就乖乖地把东西送上来了。”
“你说啊,当初柳爷见四爷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说的?你和我有缘。然后…”
张副官低声道。
“然后四爷把自己送出去了?”齐铁嘴很准确地猜出了张副官想说什么,接了一句。“我也觉得,很有可能。”
“这是我师兄能干出来的事。”
齐铁嘴说着,对着柳澈的背影树了个大拇指。
其实柳澈和陈皮的关系,这么多年以来,在大众心目中已经算是公开了,有关他俩爱情故事的传言,也非常多。甚至还有根据他俩改编的画本子,在长沙城一代,都十分畅销。
可见啊,这吃瓜的心态,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
反正他俩不承认也不否认,这传闻就越来越多。各种靠谱的不靠谱的满天飞。
张起山都要上车去二月红的戏园子了,一回头发现副官不在,还和老八聊闲天呢,瞬间就不爽了,用匕首重重地敲了一下车的前盖。
张副官瞬间回过神来,赶紧追了过去。
齐铁嘴也跟上了自己师兄,当然,他不能和柳澈一起回去,毕竟他俩不住一起,“师兄,我就先回去了。这就告辞。”
“去吧。”柳澈坐在车上,挥挥手。
两辆车一前一后从车站中开了出去。一个去了梨园,一个回了家。
原本柳澈一直叫自己家客栈的,后面听见别人称呼,才知道自己那地方,在别人口中竟然是“江边小楼”。这档次不是一下子就提升上来了吗?
至于二月红那边,他本来也打算跟过去凑凑热闹的,可是担心自己一个没忍住,就要了那几个人的命,想了想,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