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但是你自己都没有起反应。”
沈归俞泪眼朦胧,即使身处的房间熄了灯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不得不承认的就是——他的下身并没有因为即将要开始的欢愉感到兴奋。
这种事情应该是要双方情愿期待之下,情深而至的时候,一旦掺杂了一点其他的味道,其中必然会有一方内心饱受煎熬。
“我不想在这种时候给你火上浇油。”
沈归俞松了僵持的力气,像一个脱力了的娃娃被她抱在手上:“小鱼,你别讨好我,……我不想伙同别人欺负你。”
他的呼吸一滞,紧接着便是滞空了一瞬间突然爆发的哭泣,脸上一片滚烫流过的眼泪更是让他感到愧疚和卑劣。
“……对,对不起——”
“好了好了...”她不断的温声细语的哄着他,回应给他同样用力的拥吻:“哭多了对眼睛不好,对心情不好,对我也不好。”
“黎玥……”他哽咽着声道,打着颤问:“我很坏,我很坏的——”
“我一点,一点都不像你说的那样——”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你不知道,其实我,其实——”
“其实我想过让我爸去死的……”
在那一天,一个月前,他被推翻倒在墙边的时候。沈辉大步流星的走进他的房间摘下那个摄像头,那一刻,他浑浊的目光就直直的盯着离手边不远的那把蓝色的水果刀。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过去受的所有苦痛,比起其他的手段,有一种更加直接和干脆、并且能让执迷不悟的男人一朝回头的办法。
就用那把刀。
但是他恍惚的那一瞬间,他想起来她给过自己不少关于未来的承诺还没实现,如果他真的用这把刀刺向了那个人,也就相当于亲手割开了自己和她。
他不舍得,也不敢让她知道自己曾经产生过如此邪恶的念头。
这些年,他不止一次幻想过下一次相见沈辉的时候,或许他已经改良,或许他已经死亡。但是从未如此把报复想的这么具象化。
他断断续续的把这些事情说了出来,堵塞了这么久的心终于在这一瞬间得到畅通,他也不知道说出来后,黎玥会不会对他产生害怕,也不知道她到底听不听得明白。
“黎玥……我,我跟我爸不一样,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跟我爸不一样...”
从小就有人骂沈辉的时候顺带着指着他低声说一些什么有其父必有其子的话,所以他读书的时间里,生怕行差踏错的出一点纰漏可以让那些人得到把他和沈辉扯在一起的证据。
小时候,他不敢一个人走进教室里自习,怕有同学丢了东西就会怀疑到他的头上;他把自己的文具笔盒放的整整齐齐,怕有同学说他占到了其他人的位置;出门前都会提前确定有没有带齐东西,避免了所有要问同学借用的可能。
“我跟我爸...真的不一样的——”
他甚至都不想要跟沈辉扯上一点关系,可偏偏,法律上两个人是父子,血缘上,他又继承了沈辉的一半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