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晚上,弘历隔着门口的屏风,细细叮嘱了许久才离去。
富察琅嬅见素练在整理今日宾客送的礼,突然开口问道,“今日,玉芙阁的人来送礼了?”
她倒是不想要青樱的礼,但青樱不给就是在挑战她作为一个福晋的权威。
“未曾。”过了许久素练才开口,她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她反复核对了三四遍都没有玉芙阁的名单。
“果真一点都不把本福晋放在眼中。”富察琅嬅面无表情,一想到今日富察夫人所言,心中不由起疑,手却不自觉拍上了桌子。
“福晋恕罪。”莲心听见富察琅嬅的动静,一时心急,手略微一抖,将桌旁的蜡烛打倒在地。
富察琅嬅睥睨着下首跪地之人,心中恨意莫名滋生,眉心的狠辣一闪而过,冷冷勾起嘴角,不急,好戏才刚刚开场,她为何要和这种人置气。
“起来吧。”富察琅嬅轻阖眼帘,仿佛没有睁开。
直至第二天一早,阿箬才堪堪养好病,来到青樱身边伺候,青樱自从被禁足后,痴痴看着戏文,口中一直念着“墙头马上”四个字,没完没了的,杏月的耳朵都起了茧子。
阿箬炫耀似的和她解释了一通,她才明白原来青福晋和王爷相识于《墙头马上》的戏,可也没必要翻来覆去说那么多遍,别说她了,估计就连王爷也该听烦了。
“主儿,福晋生了,是个阿哥,不过体弱多病,日后怕是个药罐子,主儿不必担心。”阿箬见屋中沉闷闷忍不住开口,嘴中颇有幸灾乐祸得意的意味。
“什么?”青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随口喃喃道,“阿箬备上一份礼给福晋送去。”漫不经心抓了一把棋子又一颗一颗放了回去。
“可主儿,昨日里,是二阿哥的洗三宴,现在去送怕是……”杏月突然开口。
“昨日里怎么不同我说?”青樱歪着头看向阿箬。
“不干阿箬姐姐的事,主儿,前几日您将自己关在屋中,不许人来伺候,奴婢也没有机会说出口。”杏月想了想,抢着开口道。
阿箬很满意杏月这个狗腿子,甚至还会帮她主动撇清,随后苦笑般看向青樱,“主儿,奴婢被福晋罚跪完后一直养伤,一直到今日才来屋中伺候。”说罢适时流出两滴热泪。
青樱把事情想的简单,反正她被福晋给禁足了,两耳不闻府中事,她什么都不知道福晋定是会体谅。
“老实待在玉芙阁,就不必去送了。”现在送礼难道不是欲盖弥彰,算了不如不送。
青樱把目光转向站在一旁微微颤抖的阿箬,带着审视的目光,缓缓开口。“阿箬,我对你实在太失望了。”
阿箬心下一沉,青福晋在对她说失望?青福晋有什么资格对她说失望?
惢心一走,真正放心的是谁?真正高兴的又是谁?放任着她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