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以后,他直接把温久抱进浴室,屏着呼吸说道:“洗一下。”
“谢谢。”温久说着,埋头洗脸。
她把糊住眼睛的蛋糕拨干净以后,手也糊了一片,油滋滋的很难洗。
抬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十分狼狈,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砸蛋糕,属实是很丢脸。
霍北默瞥了眼镜子中面红耳赤的温久,走出浴室时,顺手将门也带了起来。
之后,他来到阳台,点了一根烟。
霍北默会抽烟,但他并没有烟瘾,他是自制力极强的类型,一般只有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才会抽烟。
像这种需要烟来赶走坏情绪的时候,一年不超过三次。
温久很快洗完澡,用白色浴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黑长发走出来,她放眼卧室,没看到人,于是伸长脖子扫了眼阳台,还未消散的烟草气息飘来,她刚看到软椅上的身影,下一秒,霍北默强而有力的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霍先生……”温久惊得叫唤了一声。
随即意识到,霍北默可能因为她不顾孩子去兼职的事生气。
“对不起,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接兼职了,以后真的不会这样了,而且,我很小心保护着肚子,不会让孩子受伤害的。”
温久认为,霍北默只会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她只要保证孩子健康就可以了。
霍北默呼吸深重,紧拽着她的手好一会,终于问道:“那个男人对你那么重要吗?非要给他治病?”
不顾安全?不顾尊严?
温久一愣。
认真思考了一会。
对她来说,温南知就是这么重要的存在。
虽然她的亲人都活着,但温南知却是她唯一真正的亲人了,于是,肯定的回道:“是!”
霍北默心像被捆起来一样闷闷的,从来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不由得,攥着温久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温久疼得想将手抽离,做出挣扎的动作,霍北默才意识到,他弄疼她了,这才松开了手。
他摸到茶几上的烟盒,正打算点燃第二支烟的时候,温久揉着手腕解释:“我哥车祸成了植物人,我爸妈舍不得钱,要放弃治疗,如果连我也不管他,就只能看着他死了,我查到凌帅医师是着名的植物人复苏专家,所以,今天兼职做服务员,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想找机会请求凌医生给我哥治病,我没想到,凌医生会是这种情况,真的对不起。”
霍北默点烟的动作一僵,抬头看着背光站立的温久,问:“你哥?”
“嗯,我亲哥,没想到我爸妈会那么无情无义,在我哥宣布成为植物人以后,他们就不再给医药费了,我只能自己想办法,我哥真的对我很好很好,我不想放弃。”温久克制着哭腔。
她一点都不想霍北默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
可是霍北默是她的恩人,她擅自做兼职,差点出现危险,自然有必要和人家解释清楚。
霍北默悄悄放下打火机,夹在指缝间的香烟也放回了桌台上。
刚才心里像一团谜雾一样烦闷的东西,瞬间消散,内心豁然开朗的感觉,阴暗中,他绯色薄唇也不经意的上扬。
原来是她亲哥!
脑海闪过她父母苛待她的画面,他的双手攥成拳头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