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百贵是不贵,还有马车,是值了,但是,咱家没那么多钱?
有没有是一回事,关键是要不要?
要啊,当然要了?
钱呢?
是啊,钱呢?
小样的,难住你了吧?春生乐了。
哥,你还笑,这有什么好笑的。
咱大爷还说把他家的几亩地也给咱家种,管他家吃就行了,公粮交完后,剩下的全是咱家的。牛钱分年给,一年给一回,三年给完就行了!
哥,这是好事啊!
事是好事,你说,咱这洋车子爹给不给买?
哥,你的意思是……?
咱大爷家的地咱们用来种绿豆,让咱爹把牛给喂上,让咱娘以后也要下地干活了,好好的干上几年,咱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哥,你想的可是真周到!
周到啥,机会到了!今天下午不下地了,和咱娘好好说说!
哥,我看行。咱还要不要打个压水井?
这个我想过了,不用打,咱大爷家里走了,就没有人住了,从他家里压水就行,只不过,以后咱都要多受累了,多干一半的活。还要给牛铡草,活可是多了不少啊!
哥,不怕的,咱庄稼人就是干活的,走,回家,给娘说去!
吃过晌午饭,春生叫来爹和娘,拿出纸和笔,把这件事一一摆说给爹娘听,请爹娘定主意。爹听罢了,站起来,拿起烟袋装上烟,抽了一口,习惯性的蹲在门口,皱起眉头想心事,手里拿着一根柴禾画了又画。
他爹啊,你说个话啊,同意不同意?
春生爹把烟袋窝磕了磕,好半天才说一句话,拿什么做牛屋呢?
春生笑了,爹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我忘记说了,俺大爷说了,他家那屋得要人给住着,不然的话,时间久了,房子就不行了,让你去那边住,牛还在那边屋里喂!
春生爹站起来说,行,就按你们说的办,她娘,拿出六十块钱,把洋车子推过来!
你这老头真是的,钱在你那里,你让我拿什么钱?
爹啊,娘啊,你们就装吧,骗得了外人,还骗家里人?春生提醒他们!
春生娘一拍腿乐了,习惯了,习惯了,一时半会还真给忘记了!
过了十天后,农业局的王贺真的来到了岳家庄,来给来顺家娘讲解套种玉米的事,由于这事是第一次操作,哪个都没叫,就只是来顺家娘俩个,来顺娘仔细听着,一边让来顺用纸和笔记着,人家王贺忙呢,不能时时为这一亩多地天天下来指导他们家这点地,今天边种边说以后可能发生的病虫害及其他情况以防治方法。又去看了他家的另外几块地,最后又交待,到秋收后,一定要来顺娘再去他那里一趟,对于秋种,他到时也许还有其它的东西要给他们家进行试种!并再三交待,任何新的事物都有风险,千万不能为了风险而不去尝试,那样的话,就不会有收益!来顺娘点点头!要走时,问来顺娘,志民要他问打井的事,有多少家报名的。
来顺娘说,倒是有不少人家想打,有几家现在手里没钱,能不能到了秋里卖了庄稼再给?
王贺说,你说有多少家就行了,那个事好说,都在这里住着,也跑不了。
来顺娘说,要是价钱便宜点,还有更多的人家要打,目前定下来的是十八家!
志民说到做到,没过几天,就安排人来打压水井了,那几家没钱的又想打的,都写了个欠条,请来顺娘做了中间人,到秋后来收账。
说着说着,时间就到了五月,洋槐花又开了,引来了数不清的蜜蜂来采蜜。吃过了早饭,来顺就带娘来到了河堤上,那里有好多棵的洋槐花,开的密密麻麻,这花开的时间短,前后也就是十天的时间吧,来顺娘带来了一个布袋,准备多摘点,用开水一烫,在太阳下晒干了,到冬天吃好吃着呢,包个包子,用鸡蛋一粘,搞个汤喝,都是很不错的。这个时候,鲜的,洗一下,放点干的辣椒,放点十三香,放点油盐,好吃着呢!这可是老天爷给的美食。最好吃的方法是这样的:把洋槐花用开水一烫,打个鸡蛋,拌上点面粉,放锅里用油一煎,放点葱花加点粉条,就这样煮个汤,放点醋,好喝着呢,又当饭,又管饱。
来顺把镰刀绑好,找好地方往下割树枝,来顺家就把洋槐花撸下来往布袋里装。
娘,娘,你看那边谁来了?来顺高兴的喊娘看。
顺着来顺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有两个人也在割洋槐花,来顺娘只看到两个身影,好像是一男一女。看不太清楚。
谁啊?来顺娘问。
唉呀,你还去人家家里呢,怎么忘记了呢?李家洼的,李春燕!
那是他们兄妹俩?来顺娘问。
是的,是的!来顺兴奋的点头。
你这孩子,眼神还怪管用哩,那么远都看得清。
我过去看一下去,自从那次从人家回来,就再也没去过!来顺娘放下布袋。
娘,我也过去!来顺不好意思了,脸有点红。
去就去呗,打个招呼,你还红什么脸呢?来顺娘哪知道来顺的心思呢!
春燕,春燕!来顺娘老远的就叫起来。
春燕,你听哪个在叫你!春生提醒妹妹。
春燕站起身,向后看了看,是来顺他们娘俩,放下手中的洋槐花连忙走过去。
婶,是您哪!俺还以为是哪个叫俺呢?
妮,你脚没事了吧?来顺娘拉住姑娘的手问。
婶,早就没事了,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好的很!说完,跺了跺脚给来顺娘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婶可放心了!
婶,您也是来撸洋槐花的?
是啊,趁着现在没事,晒干了包包子吃!您俩是啥时候过来的。
俺哥说,这里的洋槐花好,俺一早就过来了,这不,摘了半口袋了,俺娘也说,多撸点,冬天包包子吃!
你这个熊孩子,看见人也是你看见的,要过来也是你说的,咋见了面不会说话了?来顺娘说来顺。
娘,话都让你说了,俺都没话说了。来顺习惯性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了。
对了,顺,燕,你们俩个哪个大啊,是叫姐呢,还是叫妹妹呢?
婶,俺是三月的。
那你就妹妹了,顺是二月的。
婶啊,春生过来了。拉了来顺娘一把,咱俩在这里,你让他们怎么说话。
来顺娘一下子没明白过来,但来顺娘也是个聪明人,一下子感觉春生话里有话,忙和春生走的远远的,去另一边拉呱去了。
侄啊,你话里有话,这是咋回事!
婶啊,你糊涂了,他们俩个那是看上眼了!
唉哟,俺的个娘来,俺怎么就没想起这回事呢?来顺娘一拍膝盖,笑的喘不上气来。
好事,好事!中,中,我看成!
婶啊,事哪有那么简单啊,俺家里麻烦着呢!
来顺娘惊讶了,侄啊,这话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