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一起游湖的美好画面并没有出现,潘健说破嘴皮都被拒绝仅有游客自己游湖的意见。
而且也并非想象之中的大船,而是一种很小很小的烧油的船只,最多也只能搭载五六个人,好在船家论批次收钱,所以这一次小船上除了一位年龄偏大的掌船人之外,便只有王月与潘健。
人工湖到底比不得大型的湖泊,不过也足够此次的赏玩了。潘健欣赏不来湖水的各种美景,相反水面看久了,不免有些头晕,双手忍不住抓紧船舷,然而注意力转向一旁微微闭上双眸的女孩儿。
“晕水啊你?”潘健戏谑道。
听到男生试图取笑自己,王月轻轻弹开双眸,瞥了瞥男生,目光陡然落到前者双手,此刻的潘健双手抓住船舷,手腕处的青筋清晰可见。
王月美眸眨了眨,旋即意识到什么,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动人的弧度,反问道:“不会是你自己是怕水吧?”
被女孩儿一语戳中,潘健尴尬的笑了笑,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从小最不喜欢的就是玩水,因为小时候淹过水,心中的阴影多年都没有散去,所以即便是大学了都不愿意独自待在池塘甚至河边。
王月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男生,不禁莞尔,手掌缓缓伸出,手背落在男生的大腿上,笑道:“不怕我害你的话,牵着我吧。”
潘健咧嘴一笑,显然是没有想到这次舍命陪君子竟然会有意外的收获,于是女孩儿话音未落,便立即伸出右手,轻轻将女孩儿纤手握入手中,融入心中。
犹如小情侣一般,王月指了指水中的游鱼,笑道:“真羡慕这些鱼儿,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这里,还天天有人投喂。”
“有什么好羡慕的,不过是被囚禁在这里的另类囚徒罢了,江河湖海才应该是它们的天地!”潘健心情大好,心中所想与眼前所见,以及口中所言的自然就不同。
见男生竟然是这般不一样境界的言辞,王月嘴角微扬,莫名的瞥了一眼天上散发淡淡暖意的太阳,双眸又落在远处水中的太阳倒影,心中不禁有些可惜,可惜现在不是晚上,天上不是月亮,水里的倒影也不是月亮。
想到水中月,王月脑海中那一道身影不知何时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口中不禁喃喃自语:“水中月,不是天上月……”
心情大好的潘健,听力似乎都变得比寻常尖锐许多,听到女孩儿的呢喃,不禁笑道:“什么不是天上月,水中月是天上月的倒影,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天上月。我记得有个人好像说过一句话: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向来……”
心情几分失落的王月听到男生不一样的答案,略显一丝浑浊的双眸浮现一抹诧异之色,将之前的浑浊冲散而去,见男生竟然没有说出《倾城之恋》中自己最喜欢的一句,于是含笑间补充了出来:“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
“对对对,以前知道在哪儿看过,我忘了。”潘健尴尬的笑了笑道。
王月嘴角含笑,泪影婆娑的看着眼前与小李子说出截然不同答案的男孩儿,那答案,是自己曾几何时最想听到的。
女孩儿忽的神情几分失落,潘健微微拧眉,歪了歪脑袋,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想起以前种种,想起眼前男孩儿电脑中的一切,关于自己的一切,想起自己因为一个不可能执着了那么久,王月不知为何鼻子一酸,差点儿哭了出来,旋即在男生惊诧目光之中蛮横的将男生搂了过来。
对,王月摊开双臂,将男生搂入怀中,眼泪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的掉落,无声的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