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机会!”
当再次听到‘入主中原’这四个字的时候,颉利整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双眼更是充满一片血红。
“半个月多前,六月四,秦王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杀了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四天之后,李世民成了新的皇太子。”
“继续说!”
“李世民虽然成为了皇太子,看似大权在握,但也引起了内部各种矛盾的激化,使得如今的李唐外强中干,加上之前李建成、李元吉和李世民的争斗,导致长安兵力空虚。”
“玄武门之变虽然过去了,但李渊和李世民二者及二者的势力并然不一,可如今李渊已被李世民逐渐架空,退位已成了必然,而且这个时间绝不会太久。”
“短则一月,长则两三月,李唐势必会发生权力交接,到时可汗您便可趁李世民帝位不稳之际,引大军铁骑南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逼长安。”
“到那时,小小的长安,可汗您还不是唾手可得?”
听到陆季览的话,颉利慢慢地松开了陆季览,只是目光变得无比火热起来。此时,虽然他的目光依旧是看着陆季览,但实际上,他已经透过了陆季览,透过了大帐,透过了阴山,看到了那千里之外的长安,看到了自己坐在了长安龙椅之上,覆灭李唐建立了强大的大汗国场景。
只是,这个时候,帐内突然传来了一道冷哼,让他的意识重新的恢复了清醒。
“哼!”
“一路南下,直逼长安?真有这般好事,那梁师都怕是早就自己做了,还会来叫上我们?”
“再说了,有那李靖在灵州驻守,我突厥大军铁骑如何能够进得了关陇腹地,直逼长安?即便是进了,也怕是早就惊动了长安方面。”
颉利听到一旁谋臣执思思力的话,也是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李靖的厉害,他可是领教过许多回了。要不是因为李靖,他早就攻下了灵州,长驱直指南下了。
看着一旁冷笑的执思思力和已经重新回到自己位置上颉利,心中早有谋划的陆季览却是一点也不慌,一脸的自信道:“我家主上之所以将此事告知可汗陛下,一是因为可汗对于我们西梁多有照顾,有了好事我们自然也不能忘了可汗;其二那也是因为单凭我们西梁那点人,即便是到了长安,那恐怕也是攻不下那城高墙厚的长安城。”
“至于镇守灵州的李靖,既然我们攻不下,那又何必非要取之不可呢?我们大可绕过灵州,通过河谷潜行,直往关陇腹地,路径州,进豳(bin,一声)州,挺武功,攻高陵,过泾阳,直达渭水北岸,遥望长安!”
陆季览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尤其是在说到最后遥望长安的时候,更是头微仰,双手朝着两侧半托而起,俨然一副将当时大军林立于渭水河畔,目视长安的威风壮观场景给描绘了出来的样子,直接让颉利的双眼之中重新燃起了熊熊战火。
“好!”
颉利刚说了一个好字,还没等他继续往下说,执思思力对面的突利也是莫名的来了一句,“据我所知,镇守径州可是当年威名赫赫的燕王罗艺,这径州要如何过去?如果在短时间拿不下径州,势必会被长安方面得知消息,到时候李靖再调转兵马来援,我突厥大军岂不是没了后路?”
再次被人质问的陆季览依旧是一脸风轻云淡之色,看向突利反问道:“那突利可汗可知着罗艺是李建成的人?至于镇守豳州的张瑾,他又何尝不是李建成的人?”
“不然突利可汗以为我西梁为何会这么有信心?正是那罗艺和张瑾二人派人前来与我们商议,只要我们能够悄无声息的抵达径州,那之后的径州和豳州,他们自会为我们提供便利,让我们直逼长安!”
“在者,那罗艺早就没落了,之前还能凭借燕云十八骑逞凶,但现在呢,这燕云十八骑已经很多年没有露面了,怕是早就死绝了。没有了燕云十八骑的罗艺就是一个没了牙的老虎,不足为惧。而那张瑾,同样也是草包一个,不足为虑,因此即便二人到时变卦,我们亦可强行取之。”
说着,陆季览重新看向前方满是意动的颉利,再次诱惑道:“可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只要我们能够拿下长安,整个中原便唾手可得,到时候我们西梁不取钱财土地分毫,只求可汗善待我们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