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焕仙恍然大悟,死人妖三个字刚要脱口而出,顿时止住。上次在绮丽春风,自己已经猜到这女人是秦国皇族,今日又女扮男装出现在赵沈言的宴会上,自己口无遮拦怕是不妥。
“想起来了?”
贵公子看着恍然大悟的李焕仙,面色冷淡。而身后的背剑小厮,手中捧着一颗鸭梨,无视面前的两人,自顾自的啃着。
李焕仙略微尴尬的笑了笑,看着贵公子说道:“我要怎么称呼你?兄台?姑娘?亦或是……殿下?”
“赵玉书。”
“书本的书还是淑德的淑?”
听到李焕仙的反问,赵玉书手中纸扇潇洒的一合,笑着说道:“不重要。但我一直想问你,那日在绮丽春风你是如何看出我们女扮男装?”
“唉!”
李焕仙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还用看吗?只见李焕仙直接伸手,一把揪住赵玉书的胡须,瞬间就揭了下来。
“大胆!”
赵玉书身后的背剑小厮眼见李焕仙如此无理,樱桃小口微张,瞬间将赵玉书拉至身后,清澈明丽的双眸怒视李焕仙。
李焕仙丝毫不以为意,在赵玉书震惊之余,手臂轻抬指尖轻触小厮下颚,直接将那小厮下颚的假胡须也揭了下来。
“下巴还挺滑~”
“你……”
小厮顿时被李焕仙的出格之举气得双脸绯红,作势就要拔剑,但却被身后赵玉书一把拉住手臂,口中轻言道:“明月,莫要冲动。”
“莫拦我!这登徒子胆敢轻薄你我,今日不将其手砍下,难解心头之恨。”
这小厮虽名义上是赵玉书的护卫,但很明显二人并无主仆之分。只见小厮将背上长剑取下,宝剑虽未出鞘,但凌厉的剑意已经将李焕仙笼罩在内。
而长剑剑鞘上刻着的图案,李焕仙此时看在眼中却觉得好似见过,仔细回想后才发现,这长剑与黑衣剑士董禾的剑一模一样,都是天衍剑斋的特制青锋。
“拔个胡子就要砍手剁脚的,你们天衍剑斋就这点气度?”
李焕仙可没把这天衍剑斋的女弟子放在眼中,他今日可是客人,如果赵家人弄伤了自己,面上一定过不去。而且,赵玉书也一定不会让这女孩对自己动武的。
“你怎知我是剑斋弟子?”
小厮放下手中未出鞘的剑,疑惑的问向李焕仙。但还没等李焕仙开口,身后的赵玉书便拍了拍小厮的臂膀说道:“早就与你说了,入世后莫要再用剑斋佩剑。”
的确,天衍剑斋的长剑十分容易辨认。剑锋三尺有余,剑柄黑金线绳缠绕,剑身具是宽刃四面,剑鞘刻有云山环绕图。这么扎眼的企业LOGO,只要不是瞎子,都认得出来。
懒得在与赵玉书二人纠缠,李焕仙将手中的两撇假胡子递了过去说道:“以后再女扮男装,别用碎发做胡须,太假了,马鬃染黑的效果才是真得好。还有,既然扮男人,就别涂那么多的脂粉。”
赵玉书与小厮二人听到李焕仙的话,顿时大眼瞪小眼,一阵尴尬后,赵玉书苦笑摇头道:“原来如此……不提这些了,你这南楚诗圣最近可有什么大作?”
“诗圣?你可别捧我,我不懂诗词歌赋,也不会作诗。粗人一个,万不敢欺世盗名。”
听到李焕仙如此自谦,赵玉书不屑的笑了笑,眼神玩味的看着李焕仙说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我看你并非不会作诗,而是没有风月佳人,无法咏情吧?”
“你怎知晓此诗?”
李焕仙十分纳闷,这诗是当日自己挖苦秦若水难忘故地旧情时所吟,除了他们二人外应该无人知晓才是,为何这赵玉书会知道?
赵玉书纸扇轻摆,看着李焕仙说道:“这首《无题》于半月前从皇家林苑流出,那姜若怀虽也算风流之人,但绝写不出此等洒脱之意。除了你,还能是谁呢?”
“啊……算你聪明,但这诗我是……不是,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焕仙有些发懵,他不太清楚自己面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大秦皇族到底想怎么样。看着李焕仙有些别扭的神情,赵玉书坦然一笑:“呵呵,我只是欣赏你的才学,想与你闲谈诗文罢了。”
“哦,那让你失望了。诗文这套东西我不擅长,那边好像有人叫我,先走了。”
李焕仙肚子里几点墨,自己清楚得很。还闲谈诗文,估计用不上一刻钟自己就得露馅,索性赶紧找个理由避开这两个女人才是。
这刚要走,李焕仙便感应到那背剑小厮的凌厉目光,不是杀气,而是怒气。这让李焕仙十分不爽,于是李焕仙看了看赵玉书身旁的小厮开口问道:“怎么称呼你?”
小厮当即白了李焕仙一眼,懒得回话。虽然贴着假胡子,但少女桀骜的风情还是被李焕仙尽收眼底。赵玉书看着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焦灼,随即开口说道:“她叫司空明月。”
听到赵玉书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名号,司空明月气得一跺脚,愤怒的说道:“玉漱!理这等人渣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