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平祺作为四皇子,无论如何,都无法名正言顺的成为太子啊!除非弑兄造反,背负千古骂名!这岂是你我希望看到的?”
见王皇后满脸愁容,王岺又进一步劝说起来。
“何况,即便我们这么做了,以王家目前的实力,也很难成功。王家与陈家势不两立,已经处于弱势,又加上二、三皇子各自的势力,一旦失败,祺儿和天下都会倾颓啊!当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做好长远打算,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先看众大臣如何决议。如果大臣们一致推举二、三皇子,那我们就极力推选好操控的三皇子,想办法将二皇子压制住。之后,再徐徐图之!”
听了王岺的一通肺腑之言,王皇后却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
良久,王皇后才向身后的王岺挥了挥衣袖,示意他离开。
王岺见状,纵使心中翻江倒海,也只好眉头深锁、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哥哥说的有一定道理,但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王皇后在王岺走后,一个人坐在亭里的石凳上,思索着当前的局势。
平嬴所有的儿子之中,长子平馧最为出色,但如今已经薨逝。四皇子虽由自己所出,年纪却不过十二岁,虽天性聪慧过人,能文能武,却不符合长幼继承之规矩。而二皇子不过十六岁,却酷爱暴虐,早已是恶迹斑斑,更别谈治国韬略了。三皇子虽天性善良,却资质低下,每日只知吃喝玩乐,别的一概不知,又性情软弱,毫无主见。可见,除了自己的儿子,其余二人,根本难担重任。非要推选一个,也只能推选能够被掌控的三皇子。
倘若推选三皇子登基,意味着必须对二皇子要斩草除根,那支持二皇子的幕僚必然会成为心腹大患!因此,决不能暴露王家的意图,方能不动声色地将其铲除。一旦三皇子登基,就必然有子嗣,一旦有子嗣,则自己的儿子平祺便不可能再登基,因此,为保四皇子平祺将来顺利登上皇位,必须既保证三皇子的性命,又要让其绝后,那这其中,各方必然从中作梗,生出许多变数。
如此看来,王家不仅要与二皇子及其幕僚为敌,也要与三皇子及其幕僚为敌,更有陈氏这一心腹大患!天下皆兵,儿子平祺能依靠什么稳定江山呢?
王皇后越想心里越慌乱,平嬴在世时,虽后宫中不免有勾心斗角之事,但毕竟可凭“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办法将其解决,可如今的物事,便是自己要步步为营,草菅人命了,这样行尸走肉般的生存,明知毫无意义的造孽,却只能纵容自己为之。
最终,王皇后经过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盘算,还是做了推选三皇子登基的决定。她想着,与其让自己和四皇子篡谋皇位,被千夫所指,不如以退为进、见招拆招吧!于是,王皇后让王岺深夜拜访宰相宋叔韫,告知他该如何行事。
是夜,王皇后终于安心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