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普景黑着个脸,还有对着林佳玉的背影,那道不屑的眼神。
叶子厚在想:“是什么样的背景,给了你这高高在上的眼神呢?”
看着大家都不吃饭了,都在隐晦的用眼神进行着交流。
叶子厚放下了筷子,缓缓的给饭桌上的,红军领导们,说起了林家姐妹的往事。
那隐藏在时间长河的痛楚,一幕一幕的,在大家的面前揭开。
“林佳玉、林佳慧姐妹的一家,是山里人,全家靠采药、打猎为生。”
“林佳玉从小就聪明,又对药材、药性特别的敏感。”
“常帮着父亲,去镇上的药铺送了几回药后,就引起了坐馆老先生的注意。”
“老先生看她是个好苗子,就零零散散的,教她一些把脉问诊的学问。”
“没想到她也是一学就会,没几年就有了一个小女医的称呼。”
“镇子上要是有大户人家的女眷,不方便来医馆,请老先生问诊。”
“也会找她进内宅把脉,在把病情口述给老先生,酌情下药。
本来老先生,都想把自己的衣钵,传给林佳玉了,可惜她不愿意。
她喜欢自由自在的大山,她喜欢天空飞翔的小鸟,她不喜欢一个人,闷坐在药铺里。”
林佳玉在食堂外面杨树下的阴影里,抚着手中的秀发,正想着自己的心事。
自己从小跟父亲进山采药,钻山越岭不在话下。
而且天生力气就大,她一个女孩子,比两个同龄的女孩子力气都大。
小小年纪,就能扛着两捆柴火下山。
父亲又教了她一身好武艺,从她用飞石打落一只野鸡开始,漫山遍野的野鸡野兔就遭殃。
自从她十二岁那年,用柴刀砍死了一头狼后,父亲再也不会拦着她,一个人进山采药了。
只是让镇上的铁匠,给她打了一把,长把厚背的砍柴刀,让她防身用。
拿到砍柴刀的那天,是她的十二岁生日。
她还记得,那天她高兴坏了,把那把柴刀舞得虎虎生风。
到了晚上,她是搂着柴刀的刀匣睡的觉。
她还记得那天母亲不高兴了,晚上偷偷怪父亲,把闺女当儿子养了。
后来在往药铺送草药的时候,认识了药铺的老先生。
老先生教她药理,教她把脉,教她针灸,还教她沟通内息。
唉,现在连老爹打猎都用猎枪了,老先生教的东西,也不知道还管不管用。
她不敢问老先生,她怕老先生不高兴。其实老先生对她挺好的,可以说是倾囊相授。
直到有一天,老先生要传她衣钵,把她吓跑了。
自己以后还要嫁人呢,怎么能够坐堂出诊,再去抛头露面呢。
从那天起,林佳玉放弃了从小就剃的短发,开始留起了长发。
给她的母亲高兴坏了,还特意给她黑了脸的父亲,加了一个菜。
林佳玉记得那一天,她都十五岁了。
叶子厚接着说道:“偏偏林佳玉从小在山里野惯了,一点都闲不住。”
“这采药有她,种地有她,砍柴有她,打猎也有她。”
“上山打得山鸡,套得野兔,弄得自己跟个假小子似的。”
在镇上头一次去内宅,给人家小姐看病,差点让人给轰出去 ,以为她是一个少年郎。气的她回家的时候,哭了好一会。”
“就这么一直大大咧咧的,像个假小子一样,到了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