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中，林枫清晰感觉到她的心跳越来越快，以及逐渐提升的体温。

因为没有开窗户，这么多人挤在一起，车内闷热，所以林枫的大衣解开了三颗扣子，她也是一样，两件毛衣相贴，他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变化。

冉可卿俏脸秀红，微微分张的唇吐气如兰，她看出老年风不是什么流氓色胚，所以两人因为人潮拥挤无奈地挨着，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这时。

公交车来了一个紧急刹车，在周围人群的惊叫声中，两人完全挨在了一起，林枫心头一荡，想要退后一些，但前后左右，除了面还有空隙，周围全被人群淹没，根本没有移动的空间。

冉可卿艰难尝试转动，结果就是和林枫靠得更近了。

林枫歉意地笑了笑，冉可卿知道他不是存心的，芳心羞涩，也只是无奈地侧开了头，转移视线，不敢看他的眼睛。

路面坑坑洼洼，颠簸不平，又颠又晃，随着时间的推移，林枫敏锐感觉到对方眼神发生了变化，其中多了一丝迷离。

至于他，更不用说了。

镇压不可持久，只会引起更大的反弹。

直到两人都开始下意识随着公车摇晃，林枫激动的心，伸出了颤抖的手，冉可卿眼神一凝，又一瞬间的不敢相信，随后湮灭在迷离之中。

林枫展开大衣，正好将她遮盖在其中，严严实实，除了车窗外，根本看不见冉可卿，就算是车窗外，也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不要！

看到她如深潭般清澈的眼眸中透出哀求的目光，林枫心头一震，恢复了几分清明，然而这公车像是通往地狱的列车，晃动着两人的心，越来越不坚定，越来越沉沦。

终于……

“啊！”

一阵猛烈的颠簸，林枫背后的矮胖女人猛地压向林枫的后背，发出尖锐的惊呼声，车的人群一个个也被吓到了，骂骂咧咧不停。

“怎么开车的？这一路给我心脏都晃出来了！”

“就是，不会开就改行，我好不容易存了这么久的鸡蛋，就趁着这回拿去城里卖个好价钱呢，给我颠破多少了？”

“谁给我衣服抓破了，是不是你？”

“这不是太晃了吗？”

“晃你就抓我衣服？你给我赔钱！”

“哎呀，大家理解一下，理解一下，这路就这样，司机也没办法，理解一下啊！”

车内乱糟糟的，吵架声，骂声，抱怨声一片，售票员大声维持着秩序，各种声音汇聚在一起，吵得人头疼。

林枫此刻没心思管这些，巴不得司机往更大的坑里开，再晃一点才好。

不过冉可卿刚才那一嗓子是真吓人，差点给他魂吓没了，要不是车厢内噪杂的声音给盖过去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还好没事，还能继续。

因为下雪和路况太差，半个小时的车程硬是开了一个小时，直到终点站，众人慌乱下车的时候，也没人注意到车窗边喘着粗气悄摸收拾的男女。

“下车了下车了，终点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