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鸟扑飞,院落四周响起高亢啼叫。
仆人战战兢兢,拘谨地缩在饭桌周边。
左相咀嚼着菜蔬,嘎吱嘎吱,一如既往的美味,但好像还缺了些什么。
碗筷碰撞的声音,食物咀嚼的声音,蚂蚁从脚边爬过的声音。
“你坐下,陪我一起吃”,左相指向最近的仆人,又让人奉上新的碗筷碟。
仆人的手抖啊抖,碗碟磕碰在桌面上发出尖锐的声音,看见左相眉头微皱,赶忙扑跪在地,“左相饶命,求您饶命。”
左相让其它仆虫将它带下去,又让所有仆虫全部离开清退,偌大的厅堂独剩它一个,金碧辉煌的穹顶,满桌的精致菜肴,独有它一个。
左相望向地面映照出的自己,本体,银色的发,无人可敌的容颜,也是百十年前的杀神,是多少只虫族的噩梦,左相张开掌心,一只银色蝴蝶若影若现,纱布层层重又缠绕其上,完全遮掩。
居然有些想念解红沙家饭桌上的聒噪。
讲废话的小虫,要求夹菜喂汤的小虫,答应着重讲故事的解红沙。
左相坐到兄长的冰柱旁,静静地坐着,又端起手里的饭碗,夹了块肉,又配了口菜,它吃了一口又一口。
在暮色四合,漆黑无人敢点灯的内殿里,又坐了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