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秦宫,子楚的宠姬是谁?”
“是……成蟜的生母,韩国送来的美人,越姬。”
赵离姜媚眼一挑,又问道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见她话题转变的这么快,吕不韦都还未搞清缘由,愣愣地回道
“生性温和沉静,不喜争斗。”
赵离姜冷笑了几声,又对吕不韦说道
“那么,那个成蟜呢?比起政儿,又如何?”
此话一出,吕不韦算是明白她要干嘛了,他甩掉了赵离姜拉住的袖口,整理了几下衣冠,也坐在一旁。
“成蟜虽才八岁,可三岁背诗词,五岁作文章,八岁,就可与王上论些政事了啊。”
这些话在赵离姜耳里,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她不屑地笑了笑
“怎么?就算他是神童,难道子楚还想废长立幼?”
赵离姜翻了个白眼,又问道
“若是他们母子这般得宠,子楚也不会叫我们回去了吧?既然叫了我们回去,政儿立为太子,也是摆明的事了吧?”
吕不韦看着她,见她虽有野心,也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虽长子理应继承大统,可若是国君有意立幼子为太子,也无法避免一场杀戮,而这场杀戮的中心,就是嬴政。
不管嬴政是立为太子,还是成为秦公子,都不是一条好走的路。
“子楚病重,大抵是过不了多久了。”
这一句话,令原本板着脸的赵离姜忽地一震
“当真?”
“自然是真,我怎么拿掉脑袋的话说给你听。”
赵离姜的眼中自然是没有悲伤的,与子楚的结合,说起来就像被人推着往前走,别无选择,就连生下政儿,也只是有了,就生下,仅此而已罢了。他在嬴政两岁时,与吕不韦趁着两国交战逃走,也完全没有想起我们母子,若说有什么夫妻之情,那也早就被这动荡的岁月,搅得消散殆尽了。
当初吕不韦将自己送给子楚,为了仕途,如今……子楚既然称王,自己也理应拿到应得的荣华富贵啊!不然在赵国白白受了这些年的委屈!
那个叫越姬的女人,跟着子楚在秦国过着安逸甜蜜的生活,怎能让她抢了自己儿子的位子,怎能让她做这个王后!
“怎么?听到子楚病重,心里不好受了?”
见她眼神黯淡,吕不韦还以为她顾念旧情呢。
赵离姜听了这句话,只是嘴角抽了两下,冷笑道
“他对我无情,我怎可能还眷恋他呢?”
那黯淡的双眼,忽地浸入了对权力的渴望,变得璨璨生辉,她像是忽然看清了什么,笑着,悠悠说道
“这次回秦,我要拿回属于我的荣耀与地位!吕不韦,你明白吗?你不仅要辅佐政儿登上太子之位,你也要帮我成为大秦的王后!我不准任何人抢走这个位置!”
她满是野心地看着一旁呆住的吕不韦,又说道
“既然子楚如今的宠妃是越姬,你要帮我除掉她!不管她的儿子多优秀,都不可以夺走属于政儿的位置!我也要当国君唯一受宠的女人,不管是谁跟我抢,我都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