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有这可能,难道……那人奉命,不管屋内是何人,统统除尽?!”
两人都心知肚明,嬴政回秦,也是走上了一条更加艰险的道路,那条路的尽头,究竟是布满荆棘,还是繁华大道,一切的一切,只能靠嬴政自己一人。
这是一条成为帝王的道路,孤独却又充满诱惑,嬴政只能往前走,绝对不能回头。
屋内无声,式弥却在踌躇着该如何开这口,嬴政的屋子是不能去住了, 孤生一人,谁也无法保证自己还会不会遇到这样可怕的事。她有想过去投奔彭双林,可这家伙的情况比自己更糟糕,那破院的瓦片都快掉光了,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自己怎么还能去打扰他呢,况且……彭双林本就不愿与人为伴,思来想去,还是燕丹这儿,最为稳妥。
正当式弥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该求燕丹收留自己时,燕丹却先开口了
“如今你那住所,定是不安全,现在时局动荡,你若是一人独居,也实在不妥。这次幸运,正巧李牧路过救了你,若是还有下次,难道李牧又如此凑巧路过吗?”
燕丹叹了口气,又说道
“如今我这住处,虽有些破落,你若是不介意,倒是可以搬来与我同住,我既然答应了阿政要照顾好你,怎能让你遇险呢。”
燕丹这几句话,打破了式弥的尴尬,她自知脸皮薄,一定开不了这口,没想到燕丹却主动邀请。
见式弥不语,燕丹笑得有些无奈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不适合?你倒是放心,我并非一人独住,这隔壁屋子还住着我的母乳。”
“哪里哪里。”
式弥擦着泪,倍感温暖,燕丹为人亲切又善于观察人心,他定是知道自己此趟来意,怕自己拉不下脸开口,便主动提及,心思实在细腻。
见他比自己也大了只有两岁而已,却做事细腻周全,谈吐得体,不禁暗暗佩服。
燕丹见她红着脸,又哭又笑的,不知其中为何
“这是怎么了?可是想家了?还是……想阿政了?”
式弥摇摇头,笑着回答
“倒也不是,只是觉得燕丹你十分亲切,我来到赵国无依无靠,若不是你这般照顾,我倒真觉得这一年有些难熬了。”
燕丹笑得有些腼腆
“你这般夸赞我,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若是你不嫌弃,可叫我一声燕丹哥哥,我一直都把阿政当成自己的弟弟,既然你与他有情,自然也是我的妹妹,赵国的日子虽有些清苦,但你我……也应当全力以赴,苦中作乐也好啊。”
燕丹笑着
“要叫我说这些话,倒真有些不好意思。”
他看向式弥,忽见她脖子有道细细的伤口。
“是昨夜遭难受的?”
他的表情有些焦急,连忙起身向屋外走去
“我去给你寻个郎中瞧瞧。”
式弥连忙拉住他
“不必麻烦,只是小伤口罢了,昨夜已在李将军府上敷过药了。”
式弥眼角泛泪,备感温暖
“谢谢你,燕丹哥哥。”
嬴政仍旧在赶往秦国的路上,这次出师不利,吕不韦带来的士兵虽是精挑细选,但也难敌突袭而来的刺客扫荡,虽损失了不少兵力,但好在嬴政与赵离姜都无事,此事也算因祸得福,让他遇到了王懿与王翦两员大将。
原是抓了几个残党,想逼问是何人所为,可这些人十分忠心,还未等吕不韦多问两句,竟然一个个都将藏在舌下的药丸嚼碎,服毒而亡了。
此次遇刺,也让吕不韦更加多了个心眼,自己来赵寻嬴政回去的路上,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归途,看样子并不会一帆风顺啊!
不过现在的吕不韦,有着更加头疼的事,那就是赵离姜,自从自己因为急于去救嬴政而忘了她,这女人一路而来各种不悦耍性子,已叫他到了束手无策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