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十七一时之间没有克制住,神色黯淡。
就连她最喜欢的酒,也不能和齐太子做比较吗?
心间的酸意泛起一股又一股。
“齐晟最多算是我的工具人罢了,和我心爱的酒怎么能放在一起比呢?”
南十七猛的转过头,就见朝歌将身体躺平了,两手举起青色的酒壶,眸子在月光的映射下,发着浅浅的光。
里面满满的都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为什么这么喜欢酒呢?
南十七咽下了这句话。
有些人借酒消愁,有人嗜酒如命。
可朝歌好酒,不是以上的原因。
南十七想起酒的另外一个作用。
可以........麻痹精神,达到镇痛的效果。
他心尖颤了颤,痛楚像是潮水一般在体内翻涌。
“殿下,如果齐太子选择了自己去西南赈灾呢?你和他的婚期,会延后的吧?”南十七尾音有些飘忽的说道。
朝歌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小心思。
她坐起身,猛地抓住了南十七的袖子,拉的他歪了身子,只差一点距离,就扑进了朝歌怀里。
月华如练。
浅淡的光落在她发间,眉眼。
落到她的唇上。
让她披上了一层光辉。
于是她的双眼也像是在闪闪发亮。
那里面倒映着一个小小的人影。
有那么一瞬间,南十七觉得他好像被公主完全的,看在眼里,放在心里。
朝歌双眼一错不错的看着眼前人。
“十七。”她语气有些飘忽的唤,有一些不确定似的。
“十七,你是..........喜欢我吗?”
话音落下,朝歌清楚的感知到南十七那一刻身体的僵硬。
很快,他低垂下眼眸。
今夜格外温柔的月光照亮了他的面庞。
“属下不敢亵渎公主。”
朝歌像是被他的回答打击到了,腰身垮了下来,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将脑袋搁在南十七的肩膀上。
她在南十七看不到的地方笑的无声。
“这样啊,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人毫无杂念的爱我了。”
南十七瞳孔骤然紧缩。
她还倚靠在他胸前,声音低低的,带着些微的笑意,打趣自己。
更深处,却是无法克制的哽咽。
“真的,好想离开皇城啊。”
“不管是南国的皇宫,还是齐国的皇宫,都是捆住我的锁链,让我无法呼吸。”
朝歌面色沉静,语气却是含着莫大的忧伤。
原主南朝歌有什么愿望呢?
不是去报复南国苛待了她的人,不是报复娶了她却冷待她的齐湛,不是在她死后迅速嫁给齐湛的闻知雅。
她只是有一个很简单的,很简单的愿望。
离得远远地,再也不要看见高大的能挡住天空的宫墙。
“殿下。”南十七抬起手,他很想拥抱怀里的人,也想不顾一切的告诉她。
我带你离开,带你走的远远的。
你只需要看着我,眼里有我这个人,就可以了。
他的手悬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