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迟抿唇,抱起床单扔进洗浴间,踱步离开案发现场。
仿佛怕被男子继续问下去会问出惊天秘闻,面色有一丝藏不住的仓惶。
男子大喜,扑过去追问:“你心虚了!”
走到洗浴间,姜砚迟砰地一声关门,呼出一阵风,男子鼻尖对准紧闭的房门,鼻子差点被撞掉。
“啊啊啊,我刚做的鼻子!”
紧闭房门遮蔽男子大声的叫喊。
姜砚迟浑身僵硬无比,手撑着门把手,握住支撑身体的依靠,脸色像刷了一层白漆。
夜晚同虞商商抵死温存,如同偶然出现的一抹亮光,点燃枯燥乏味的神经。
醒来后床面杂乱,床边无人。
她不在。
也是。
她从来不会站在他身边,姜砚迟却可笑的希冀可以在生活周围发现她的气息。
只有那样,他的病才能好,他才能活命。
踉跄走到大理石洗漱台,掬一捧水清洗脸颊,冲掉无谓的思量,表情重新镀上一层冷硬的盔壳。
大理石台面手机嗡嗡作响,姜砚迟低眸撇去,按了免提。
通话显示对方名为徐正秘书。
一开口,徐秘书职业化尊称:“姜总。”
姜砚迟定神,声色平平:“说。”
对方在公司,浑厚的声音掺杂了翻合同嚓嚓声,毕恭毕敬地说道:“前台上报,有一位漂亮的女孩子打听您的住址。”
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多的是想知道他行踪的人,女人居多。
平日徐正都是自行解决,绝不打扰姜砚迟,尤其他还在家中休息。
“这种事需要跟我汇报吗?”
姜砚迟语气淡淡愠怒,擦干沾水的手,刚要挂断电话。
只听对面立刻补充:“她说您认识她。”
指尖微停。
男人浑厚声线隔着滋啦电流传过来:“对方自称虞商商。”
像是被凶猛的利爪掏空心脏,姜砚迟瞬时不会动了,呆滞盯着敞亮的手机屏幕。
仿佛听不懂人类语言,他喃喃自语:“什么?”
她叫什么?
助理发觉姜砚迟状态不对劲,沉声道:“虞商商。”
过了好半晌,有一年那么长,就在助理以为听不见答案的时候,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动静。
他听见向来稳重的太子爷声线微微颤抖:“我在北山别墅,她不识路,地址说得详细一点。”
挂断电话,徐正心情复杂。
姜砚迟名下房屋数十套,北山别墅是最常住,也最不容许外人踏入的地方,连徐正都少有进入。
他喜静,很少告知别人自己的行踪,如此光明正大告知一个女孩子自己家住址,好像还是第一次。
徐正默默走到装修富丽庄重的一楼公司前台,前台两位小姐姐正面带微笑和一个身形火辣的棕色卷发背影讲话。
徐正压低声音,走上前礼貌地说道:“虞小姐,我已经请示完姜总,现在把地址写给您。”
少女一身浅淡素色裙子,外套厚皮革,撩开棕色长发,回身言笑晏晏:“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