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定睛一看:这书生模样的人————不正是东方彧卿吗?
“诸位,稍安勿躁。”
东方彧卿嘴角噙笑,看上去温文儒雅,此时,身形微晃,已是上前来了。
目光落在在白子画身上时,他不可抑制地顿了顿:好一个长留上仙,千骨犯下这么大的错都是为了他,也不知道在白子画心底能有几分重量。
缓了缓神东方彧卿继续道:“神器虽还在半空,却已经停止了动静,天灾也被安抚了下去。连外头那些个四处作乱的妖魔,也是暴毙的暴毙,晕厥的晕厥……”
几人面面相觑,这才突然察觉到大地已经停止了颤动,就连那滚滚的雷云也都已经消散了!
见杀阡陌似乎还想说什么,东方彧卿又是一笑:“左右如今也没有法子。人间也已是无忧,只需安抚即可,诸位不如先看着?”
东方彧卿……白子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兀自坐下了。
“……”杀阡陌心中郁火难消,却也不得不暂时忍气吞声。毕竟,若真的打斗起来,说不准先前那股力量会不会再度出手 。
轩辕朗也甚是恼火。
几人心中不快,又都压着火气,虽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在场的气氛,越来越充满火药味了。
座位稍后的落十一眼睛微微发亮,那不是糖宝的爹爹吗?
他如今在此,那糖宝?却见那温和的书生不动声色地望向自己,微微摇了摇头。他心中猛然下坠。
就算现场的气氛再僵硬,屏幕也全然不顾。
凭借自己着优秀的嗅觉,在下山途中,赫发少年及时找到了一息尚存的花千骨。一个用力将人背负在身上。
顾不得什么锻炼,他连忙寻找没有陷阱的另一条路下山。
在他腰侧,一只白皙的手无力垂落,蜿蜒的血流从如玉指尖淌下,滴滴答答染红了一路的白雪。
【鳞泷先生!】
还未进门就高声喊人,瞧见熟悉人影出来,炭治郎这才松了口气。
【鳞泷先生,我在下山的路上发现了她…】
稳重如鳞泷左近次在看见炭治郎肩上之人时也惊了一下:【快,将她放下。】
【能够活下来真是个奇迹。】被请来的医女感慨万千。
【怎么有人对小孩子下这样的毒手?】看上去也就跟祢豆子差不多高,想必岁数也相差不远。
炭治郎站在一旁,作为哥哥,狠狠带入了自己的弟妹,他的表情非常愤怒。
小孩子?对,花千骨的身量定格在十三四岁,看上去当然是个小孩子。
但她是咎由自取!
摩严冷笑连连,眼看花千骨就要得救,他并不着急:左右只是凡人的药物,于销魂钉的伤,又能有几分作用?
他却不知,花千骨体内的销魂钉已经全数被那紫光拔除了,就连妖神之力,也叫时空风暴削得十不存一,更不用提白子画替她画的封印了,早在第一个照面就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也就是说,花千骨如今只剩下自己辛苦修炼的浅薄修为了!
“吉人自有天相。”
东方彧卿好像知道花千骨会没事一般,一点都不着急。旁边的轩辕朗看得心痛,只恨当时自己没能及时拦下白子画。
若是真的救不回来,我就屠了这长留山满门!
杀阡陌瞪了摩严一眼,见他不为所动,气急之下又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他也知道没有真气同灵力,花千骨的伤根本好不了,正是眉头轻蹙,忧心忡忡。
紫薰看着花千骨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她对这个孩子并无恶感,此时幽幽启唇叹了口气:像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仙,岂是我们这些又傻又卑微的女子可以恋慕的?千骨,你既然逃了,就千万别再回来了。
【炭治郎,你回山上去,今天的练习还没有做完。】
看着已经换了药和干净衣裳的女孩,鳞泷左近次一面拿着帕子替她擦拭额头,一面说道:【这个女孩我会照顾的。】
炭治郎愣了一下,随即应声:【是!】虽然担心,但他也知道自己留着这里没什么用,便又回到山上准备继续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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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
恍惚中好像又躺在绝情殿的寒玉床上,花千骨直打哆嗦————销魂钉本就是寒凉之物,虽说已经拔除,但寒气入骨,加上那满身的血窟窿,怕是得好生蕴养个一年半载了。
虽不知她为什么一直喊冷,鳞泷左近次略一思量,将人连被褥一起转移到了火灶旁边,黑乎乎的药汁刚熬好。
他就拿勺子一点一点给人喂了下去。
尽管苦涩,一碗药下肚也极大地缓解了体内的寒意。
加上持续散发着热气的火灶,花千骨终于安静下来,呼吸逐渐平缓。疲惫不堪又伤痕累累的身体得到疗养,她略侧头,沉沉睡去。
果真是祸害遗千年。
看着那安然入睡的女孩,摩严眼中暗光流转,其中一抹狠戾闪过,不知在想什么。
“看样子暂时是没事了。”
杀阡陌、轩辕朗乃至一直担心着花千骨的一众弟子,也终于放下了高高悬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