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陈小姐就很好,满腹诗书,一脸福相,人也稳当持重,关键是齐风很重视她,临走前也要去告个别!”刀夫人笑眯眯不紧不慢地继续说,“婚姻大事啊,自然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做父母的,哪个不是为了你们好,怎么就乱点鸳鸯谱呢。”
“母亲!如今皇帝都推翻三十年了,早就是民国了,您还媒妁之言呢,早就是自由恋爱,婚姻自主了,多少名人都已经与包办婚姻决裂了!我们也是可以寻找爱人,自己选择结婚对象的!”
刀玉兰说到包办婚姻四个字时,使劲加重了语气。
“那倒也是,现在的年轻人啊,都讲究个自由恋爱,都不想听父母的安排。”刀夫人端起茶盅,啜了一口,“唉,就连咱们堂堂云省政府主席,最后不也是拧不过孩子么,我听说段夫人无论如何都不同意,盛德那孩子也还是开开心心带着那个林小姐出国了!”
刀玉兰脸色忽地涨红。
刀夫人十分满意,笑容逐渐加大,一脸慈祥地说:“我见过那林小姐,知书达礼,文静优雅,哎呀我就没见过长得那么漂亮的姑娘,也难怪盛德会喜欢成那样,连我看着都喜欢!就想着,要是我们家老四也能找个这样的就好了。”
刀玉兰已经泫然欲泣,但她不敢在父亲母亲跟前发脾气,也不敢哭,只得死命忍着。
林自在心想,啧啧,在外头又是开枪又是咋咋呼呼的,这战斗力也不咋地呀。
像是感应到了林自在的想法,刀玉兰忽然把矛头又对准了她,“陈静怡!你说!我哥到底都跟你说了什么,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又来了!林自在无奈摊手。
“现在的飞行员都牺牲多少了?我哥要是去了别的飞行基地,他就回不来了,回不来了!你知道吗?”刀玉兰大喊着,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刀玉兰自从段盛德和林介微去了米国留学,就日渐消瘦,脾气也越发的暴躁,林自在看着她的样子,生出几分可怜来。
——爱而不得,又放不下,怎能不痛苦。
她依然没有说话,刀玉兰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她需要的就是借此宣泄,借此流泪罢了。
刀夫人依然在笑,刀师长则烦躁地扶额。
“铃铃铃!”刀家的电话忽然响了,林自在的心跟着悬了起来。
不一会儿,女佣过来请刀师长去接电话,刀夫人则笑着让女佣给林自在换杯姜茶来,“咖啡凉了,空着肚子也不好喝这个,去,给陈小姐做碗姜茶暖暖身子。”
林自在笑笑,又竖着耳朵听刀师长在电话边哈哈哈地打着电话。
刀夫人又歉意地说:“我们家玉兰性子急,人是没坏心思的,陈小姐可千万别介意她的有口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