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一张脸臊的通红,抿着嘴唇紧张的站在那儿,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刘启意识到周虎给女儿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要不然怎么会把的这姑娘紧张成这个样子,这个周虎,简直胡闹。
“没办法说还是不好意思说?”刘启温声问道。
茱萸依旧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只是微微摇了下头。
但这个信号有些过于简洁了,刘启根本猜不到她这算是什么意思。
“算了,你还是先下去歇着吧。”刘启摆手说道。
看这情形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他还是直接问周虎吧,看看这个犊子到底打的什么野算盘。把女儿送来伺候他,这老小子这是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茱萸忽然抬起羞涩弥漫的脸颊,分外紧张的说道:“府君,你……你别怪罪我阿翁好吗?我知道他这个事情做的可能不太对,但我们这些年实在是被人欺负怕了。”
“山下的这些地,我父亲还是那些叔伯们都觉得可惜,可是他们真的不敢种,种了有时候不但粮食不但吃不到嘴里,还会出人命的。所以,他们要是不做点什么,这心真的踏实不了。”
刘启知道他们就是带着这样的心思,他略显无语的问道:“我的承诺也不能作数?”
“府君的承诺自然作数,但您是日理万机,手掌大权的江夏太守,又怎么一直惦念几个寻常黔首的生死?”茱萸略显胆怯的轻声说道。
刘启这下子是总算明白周虎的真正意图了,“所以你阿翁还有另外的村民觉得把你们几个送到我身边是多了一道护身符,是这个意思吧?”
茱萸弱弱点了点头,小嘴儿极其用力的抿着,嘴皮都快被咬破了。
刘启虽然无语,但也有些无奈。
他没有办法否认,周虎等人的考虑,实则很实际。
把养了十余年的闺女就这么拱手送人,他们的心里肯定也不痛快,但是为了以后,站在他们的那个位置,这可能是最有效的办法。
女儿不管是给太守做侍婢也好,还是做侍妾也罢,有这样一层关系在,起码他们将家从山上搬到山下,耕种上这些良田就不用担心齐、王两家的报复了。
这一道护身符算是有了。
“没事,你先去忙吧。”刘启揉了揉鬓角,摆手说道。
茱萸这么一解释,连他都觉得自己的承诺好像有些不靠谱了。
只是简单的一句承诺,确实不能给予人足够的安全感。
茱萸明亮的眼眸飞快的看了一眼刘启,轻轻浅浅的应了一声,拖着葳蕤的莲步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一旁,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
在刘启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们还把刘启居住的这座石屋做了翻新。
整修了庭院,加上了院墙,房子上那些破烂的窗户都做了更换。
“这些是你做的?”刘启对孔邡问道。
“末将带人做了一部分,其他的大部分都是周虎等村民做的。这个事原本也是他们先提起来的,末将当时都没想到。他们一提此事,末将这才意识到的确应该为府君修缮一下,说来……末将实在惭愧。”孔邡有些尴尬的说道。
“你惭愧个屁,临时驻地又非久居之地,能住人不就成了。”刘启摆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