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像他写檄文一样弄成乱七八糟的那种。
刘启把道理一说,张仲景瞬间就明白了,“原来如此!”
“我为太守时,天天手里攥着印,却从来没想过用印的方式拓印出文字流传天下。”
“先帝时,蔡邕蔡中郎曾建言朝廷于太学门前立了七座石碑,上刻诗书礼仪春秋等七部典籍,当时无数士子争相拓印,或据为私有,或以此获利,但也没人想到用拓印的方式拓录成书。还是时下庸人太多啊,如此简单的事情,竟始终无人想到。”
“主要其实还是纸的质量不行。”刘启淡笑说道,“我的纸,那可是好东西。”
他知道的是明朝的造纸术,这怎么说也应该比现在领先个小一千年吧。
“请张府君过目!”刘启从一旁的席子下拿出一沓纸递给了张仲景。
张仲景还没拿到手里,眼睛就瞪直了。
他急不可耐的拿了过去,手掌轻抚纸张,那神态简直像是在抚摸少女的脊背。
刘启甚至明显的听到他的呼吸都粗重了。
“怎可如此平滑工整,这是何物所制?”张仲景抬头,震惊的问道。
“主要还是竹子。”刘启淡淡说道,“还有树皮、麻头这些东西。”
他这个现代人能装比的机会不多,这算是为数不多他真正了解的手艺了。
“蔡候纸与此相比,当真是相去甚远啊!”张仲景感叹道,“刘寨主仅凭此物便可封侯!”
“天下如此动荡,我封个侯好像也没什么意义,弄一些自己用就行了。”刘启说道,“张府君不如先断一下这疾疫到底是什么毛病?我麾下几个兄弟,近来感觉都快不行了。”
“对对对,差点忘了来此的正事。”张仲景告罪一声,直接从随身携带的书囊里拿出一份药方,递给了刘启,“照此抓药,三五日便可痊愈,旬月以来肆虐于荆楚之地的疾疫正是伤寒之症,我早已备好了药方。”
刘启悬在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掉了下来。
有这样一位专研瘟疫的大家坐镇,他这些兄弟的命大概是能保住了。
眼看着张仲景已经埋头琢磨怎可刻反字了,刘启陪着小心说道:“张府君,要不然您还是看看病人吧?有时候个体情况是有区别的。”
“也好,也好。”张仲景恋恋不舍的起身,歉然说道,“我看见刘兄此物,就如怀春数年的少女终于遇见了自己的情郎,这个心情啊,当真是难以按捺。”
“张府君醉心医术,我可以理解,你看一下病人就可以。”刘启笑说道。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大爷是真的痴迷此道。
“这边请。”
刘启亲自带着张仲景到了相隔足有五六百米的另外一座营地里。
进去之前,他将一个简易版的口罩递给了张仲景,“张府君,戴上这个东西,能一定程度的避免染上疾疫。”
张仲景面露惊异,反反复复的研究了好一会儿,“此物能避免染上疾疫?!”
他显然并不是很相信。
“自然不是绝对的。”刘启说道,“疾疫最大的传播途径是飞沫,就是我们打喷嚏跟着飞出来沫子,戴上这个东西能一定程度上稍微保护一下。但绝对不是完全隔绝,毕竟我做的这个东西不正规,作用更小。”
对于这个流程,刘启可太熟悉了。
那个时候天天捅嗓子眼,都差点把他捅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