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工作间找来一条假肢固定器,贺音起将乱晃的右腿固定起来,以免影响他扫虫工作。
至于右腿不疼这件事情,他赖在了神使身上。
这必然是神使干的!
他还记得神使送他过来前说的话,罚他成为一个瘸子,还不是个普通瘸子,相当于高位截瘫。
这不就跟高位截瘫一样吗?右腿像是灵魂离家出走似的,和大脑彻底失去联系,小腿被折断都没丁点感觉。
贺音起拖着被固定成冻火腿一样的右腿上岗,在安欣眼角余光虎视眈眈下,尽忠职守完成工作。
安欣也没闲着,拿着巨大的针管子,朝着尸体躯干一刺再刺,抽出里面的臭水臭气。进行完抽臭工作,她开始准备甲醇注射液,拿着针管寻找着尸体股动脉,准备给尸体灌注消肿。
贺音起一把夺下安欣手里的针管,眉毛挑出额头,竖在头顶,“你这不对吧!我们是要稍微清洁一下尸体,然后解剖尸体找线索。你这是准备给尸体灌那个什么什么的,想让尸体恢复原样是不是?你这不等于给凶手帮忙吗?”
被贺音起一把从专注工作状态扯出来的安欣,火焰刚从心脏火窜而起,还没来得冲进大脑,就被贺音起吐出的这一盆冷水浇灭。
“当然不是!你又不懂,躲开!”资深人士安欣粗鲁推开贺音起,将‘犯罪证据’针管和甲醛抢到手里,胡乱塞到工作架最下层。
看安欣这一系列动作,贺音起心里门儿清,这个安欣刚才就是想给尸体做‘整容手术’,把尸体当成了委托任务,准备将尸体恢复原状。
“你这人果然不靠谱,怪不得被丢到这个地方来。”贺音起得理不饶人,趁安欣心虚痛快斥责安欣一场,“幸亏我在这儿看着你,要不然证据全给你弄没了。从你除虫我就感觉到不对劲,竟然用的是杀虫水!如果这个尸体是被毒死的,你这么一顿杀虫水喂上去,尸体身上残留的毒素发生化学变化,变成了空气啊水啊这些东西,该怎么办?我真不该找你帮忙,你这纯属帮倒忙呢!”
安欣憋着气,嗓子里面像是扩宽后塞了一把稻草进去,冒出的声音粗哑低瓮,“都是这么除虫的!要不然怎么除?用筷子夹吗?”
“你怎么那么恶心呢!你过会儿还让不让我吃饭了!你这是不想让我到你家去吃饭是不是?这明摆着不想对我负责任!”贺音起拍打着已经死去的右腿,抨击安欣这个不想负责的大烂人,“证据还在这儿呢!别以为你用这种恶心人的方法就能逼退我,做梦吧你。你这个烂人!”
生平最讨厌这种女身男魂老虎性子的女人,一旦碰上,贺音起就会浑身不痛快。他外表会假装平静,甚至会虚伪做作的朝女人颔首微笑,内脏活动则相当激烈。
心脏会张开大嘴噼里啪啦朝着这类女人开火,从鞋底子批判到头发丝,大脑则跟相声捧哏似的,在旁边添油加醋。其他内脏呐喊助威,炒热这样抨击活动。
贺音起特别不理解,怎么会有男人能忍受这类女人。
女人就该有个女人的样子,不求多温柔甜美,但起码不能像个老爷们似的,让男人看了害怕。
畏惧这种女人的贺音起,逮到这个千载难逢好机会,当然要狠狠发泄一场,将以往在这种女人身上受的陈年老气都挖出来,一股脑全丢到安欣脑袋上。
管她冤不冤枉,既然都是一个脾性,那肯定都是亲属,跨越百年的失联亲人。
“你别太过分啊。”安欣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三白眼扩散成四白眼威慑贺音起。
“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贺音起正发泄到开心处,就像是疏通的河流一样,别提多畅快了。
想把他堵上,没门儿!
语言堵不上贺音起那张嘴,安欣只能使用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