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菊石国的遗民!
赵遵这一惊非小,神秘的菊石国人又露面了,他挨个检查这些尸体,果然每个人的胸口都纹着一朵大石花!由此可以推断,挖掘皇陵的那些带黑包头的人就是一个活口都没见到过的菊石国男子!
西域菊石国、前朝的皇陵、神秘的组织、渭河僵尸这一连串诡异的事件背后必定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赵遵心说这一次钟山真来对了,不然这些坏人不知道还要做出怎样伤天害理的勾当,难怪他们要散播钟山闹鬼的假消息,难怪他们要封山!赵遵想了想,以他们毒辣的手段,一旦知道秘密暴露,肯定杀人灭口掩盖真相,他等于是自己害死了这些无辜的人,于是他立即潜出了皇陵,到洞口找到了自己打晕的那个人,他还在那儿睡着呢。
赵遵先把铜牌塞回到了他的衣服里,然后把水滴到他的脸上,因为伤得不重,这个很快就醒过来了。
醒了之后这个人摸了摸自己发疼的后脑,又检查了一下自己周身上下,啥都没缺,啥都没短,明白了!自己啊,是让落岩给砸昏了。
“不好,得赶紧回去!”这个人拔腿就往洞里跑,赵遵跟他来到了黑衣人把守的三岔口,听他向几个黑衣人解释自己是怎么被石头砸昏了,幸好硬气功护体什么的,对方倒是没怎么怀疑,骂了他几句就把放过去了。
赵遵这才心安,趁着夜色离开皇陵出山,因为道路不熟,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离开危机四伏的钟山,一路上赵遵躲过了四批巡山的队伍,他们或两人一组,或五人一对,分工明确,每个组都有不同的巡查路径,如果不是赵遵警觉,很容易会被发现。
巡山的这些人多是江湖人物,其中不乏一些功夫底子不错的人,一旦和他们纠缠在一起,肯定坏事了。
赵遵出了钟山直奔山西边的小镇取马,骑上马直奔长安而走,一口气奔出了二十多里,赵遵突然勒住了缰绳。赵遵想,自己回到长安要将贼人盗窃前朝皇陵的是报告给谁?挖坟掘墓这类案件应该归京兆尹管,但盗挖皇陵,参与人数有这么多,已经远远超过了京兆尹的权力范围。就算京兆尹接了这个案子,剿灭几百名盗贼也不是他的长安差役捕快可以做的,必定要逐级上报,请求朝廷派播卫军征讨,盗挖皇陵的这帮人手眼通天,这个过程中一旦走漏了消息,结果不堪设想。退一万步讲朝廷及时派出了卫军,也没有走漏消息,能悄无声息的躲过探子直达皇陵救出那些苦力吗?
答案是否定的,朝廷的主力军,善于冲锋陷阵攻杀埋伏,穿山越岭、捕捉盗贼和解救人质,他们都不在行,加之道路崎岖路途不熟,又有机关陷阱,即使能胜也必定死伤不小。赵遵意在救人,不愿意看到无谓的牺牲。
赵遵望着茫茫的钟山,突然他想了到了一支人马,只要能请动这支人马,灭寇求人必然手到擒来。
北护军,那支由山民构成的,以擅长山林作战着称,请他们来剿灭盗墓的贼寇,可以绕过一切弯路,直达要害。
北护军的营地在此东南五六十里的北苑林场,赵遵立刻调转马头直奔北苑,直赶到中夜时分才来到营门外。
赵遵弃马来到营门附近,看到门前无岗,但两座箭楼上各有几名弓箭手,自己冒然接近营门,恐怕有可能会挨冷箭,没必要冒这个风险,于是越过营墙悄悄潜入营地,直奔中军大帐而去。
夜已深只有几个磕头打盹的哨兵守着少得可怜的营火,即便如此赵遵还是走的格外小心,没想到还是惊动了一个人,赵遵刚潜到一个帐篷的帐篷口,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从门帘后面斜劈了出来,赵遵一个哈腰躲过了这要命的一刀,回身观瞧,借着月光看清了袭击者正是北护军的队长之一,鲁诚!
“大胆的泼贼!竟敢夜闯军营!”鲁诚瞪着大眼吼道。
赵遵心想鲁诚也算北护军的核心人物了,和他说一说无妨。
“我非歹人,乃有要事相告!”
鲁诚是个暴脾气,哪里肯听赵遵解释,只要厮杀:“看你的样子就不像好人,看刀!”说着跳起来又是一刀。
赵遵的兵刃都留在了马上,赤手空拳和鲁诚站在一处。别看鲁诚个子不算高,气力可不小,一把鬼头刀用的精熟,上下翻飞舞的密不透风。
不过赵遵并不惧他,七八个照面鲁诚一点便宜都没讨到,但二人的打斗声很快引来了别旁人,余雷是第一个赶到的,见鲁诚在和一个年轻人恶斗,二话不说挥刀加入了战团。两个人一起也战不倒赵遵。
三个人颤抖了三十几个回合,整个营地就乱起来了,人越聚越多把赵遵三个打斗的人团团围了起来。
那个不知名的长髯大汉也在士兵们的簇拥下来到打斗的营区,他见鲁诚、余雷二人持械竟然战不倒一个赤手空拳的年轻人,不由得大吃一惊。
那个瘦子队长见状对长髯大汉道:“李大哥,鲁诚和余雷占不到便宜,咱们一哄而上按住那小子怎么样?”
没等长髯大汉回答,兀哈伊支听到消息也带队赶了过来,他的马队离营地最远,来也最晚,他挤进人群一眼就认出了赵遵,立刻高声喊道:“鲁大哥、余大哥,别打了!自家兄弟!停手,快停手!”
鲁诚和余雷听了兀哈伊支的呼喊声,收了兵器跳出圈外,拄着大刀呼呼直喘,赵遵以一敌二面不改色,三人的功夫高下立辩。
兀哈伊支拉着赵遵的手向那位长髯大汉引荐:“这位小兄弟就是前几日单挑巨熊的那位勇士!”
士兵们显然听兀哈伊支说起过,脸上都露出了敬意。
长髯大汉点点头,问赵遵:“小兄弟,深夜到访有何赐教?”
“你是……”赵遵并不知道此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