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少数萧家人还保持镇定之外,来参加宴会的外宾一窝蜂朝向后退去,只剩萧家几位实权的叔伯零零散散站在舞池中央,和萧夺对峙。
萧夺正站在门口,纵使所有人都对着那扇逃生的门望眼欲穿,却没一个人敢往萧夺身边走。
萧照满头冷汗,整个人都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又悔又恨,萧夺一直都是一条疯狗,就不该冒险去招惹他!
他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了,疾声厉色道:“萧夺,这是本家的家宴,你怎么敢——?你这么做对得起萧家的祖宗吗?”
“那你就要问问,祖宗对得起我吗?你们在场站着的姓萧的,有一个人对得起我吗?尤其是我的好哥哥,萧争。”
看着跳出来和萧夺打嘴炮的萧照,萧绥有些无语,怎么哪都有他?
萧昀凑到她耳边解释道:“四叔为人古板好利喜虚名,性子急躁,别人家的家长里短他都要插上一脚,是整个萧家的头号忙人。”
看着萧照满脸褶子的老脸,一看就是平日太闲,事事管的太宽。
提及萧争,萧夺满脸嫉恨之色:“我爸明明已经说好把位置传给我,你们还硬生生把他推上家主之位!”
把萧夺拉下来换萧争上位是萧照一生所做极少数为人称道的英明抉择,此时此刻,他来不及得意,义正言辞道:“那是因为你偏执暴戾,不堪重任!把萧家交到你手上,萧家早就完了!”
萧夺嗤笑道:“你们是怕我执掌萧家后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萧争他难道不是和我是一路货色?他在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哪个不是夹着尾巴做人,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他儿子接手,你们连他手指缝里区区一个小破公司都抠不出来!”
萧夺赤裸裸地把事实说出来,萧家的叔伯长老们脸上一阵难堪。
萧绥轻笑一声,对萧昀揶揄道:“论偏执阴毒,你们叔侄三个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萧昀不咸不淡地给她补了一刀:“你也一样。”
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想来是在事先已经做了准备,萧绥决定继续看戏——
“他抢了我的位子,我心爱的女人也对他念念不忘,还有我的女儿……居然能喜欢上他的儿子?”萧夺转头看向萧绥,面容狰狞扭曲,啐道:“肮脏!
他猩红的双眼几如野兽:“萧绥,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滚过来?”
萧昀一把握住萧绥的手腕,力度之大,萧绥甚至觉得自己的腕骨要被他生生攥裂了。
“她是我的。”
“我是他的。”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不同之处,前者声音低沉冷凝,后者笑意轻缓淡漠。
“好、好、好。”险些被硬塞来狗粮一口噎死,萧夺嘴角猛地抽动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好字来。
他猛地按下手中开关,狂笑:“那我就成全你们!不知在地狱里,你们是不是还能如此情深意切!”
“啊——救命——”
“你疯了吗?”
预料中的爆炸声并没有响起,会场内此起彼伏的换乱尖叫瞬间被按了静止键,静悄悄的会场,全是尴尬。
萧夺僵立在那里,怨毒的目光蛇一般缠上萧照:“是你!”
定是这萧照趁他不备给掉了包!
萧照百口莫辩:“不是我……”
待反应过来,他又得意道:“萧夺,你作恶多端,如今因果报应,老天爷都不帮你,还不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