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的天气很好,张文翰早早的起床了,军校里每日的训练让他的生物钟早已定性了,他在睡衣外面裹了一件厚的呢子大衣,推开玻璃门,踏在阳台上的积雪上,鞋子与积雪触碰时发出了‘咯啧咯啧’的声响。
伸手搭在围栏上,他抬头看着天空中有规则排列的云层,天空犹如一条大鱼,身上是一列列的白云做鳞,间以蓝色的背景,东方偏南朝阳在云层后面映红了遮盖它的云,长长的被映红的云像一条发光的红鲤鱼。
院子里的树木早已褪尽了叶子,仍然散发出清新的气息,张文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空气中弥漫着雪的味道,凉凉的,钻进了他的心肺里……
“你那么早就起了!”文颖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见弟弟站在阳台上,她走到他身旁,柔声的说。
“我啊已经习惯早起了。”张文翰在手上哈了口暖气,搓了搓,侧过身。
“看来你很享受在军校里的生活?”文颖和弟弟的相处从昨晚开始只不过是短短的几个小时,他虽然还是一副玩世不恭万事不关心的样子,但她还是察觉到了弟弟身上的改变,他变得更加成熟老练。
“享受?算不上了,我只不过是喜欢在军校里学到的那些东西罢了。”张文翰把手搭在文颖的肩膀上,一边推着她往房间里走,一边说:“姐,我饿了,早餐可以吃了吗?”
“早餐早就准备好了,我上来就是想问你,你是自己下楼吃呢,还是我帮你端上来给你吃。”文颖被推着往前走着,柔声的回答。
“唔,那我换身衣服就下去。”张文翰边系纽扣,边问:“父亲起来了吗?”
“起了,正在客厅里看报纸,怎么了吗?”
“哦,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那么一问了!”张文翰脑海里,闪过了一系列的问题,他心知昨晚自己说的那个回家的借口绝对瞒不过精明的父亲,他开始犹豫要不要把刺杀德川道一的事情告诉父亲。
望着镜子里倒映,无奈、担忧、害怕占据了他的心头,张文翰套上西服,调节好情绪,他取下呢子大衣搭在胳膊上,走出了房间。
“父亲,早上好!”张文翰沿着楼梯走下楼,来到了餐厅里,他看到父亲正在吃早餐,把大衣放在椅子上,犹豫的打招呼说。
放下玻璃杯,张松耀见文翰穿戴整齐,端起严父的架子,严肃的问:“怎么,你要出去?”
“额,父亲,我这么久没有回上海了,所以,我今个儿想去趟银行看看……”张文翰拿了一片面包,低着头,随口胡编的回答。
“是吗?”张松耀抬起头注视着自己的儿子,知子莫若父,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儿子的秉性,也明白文翰刚才说的只不过是随口应付自己才说的。他一口气喝完杯子中的牛奶,他把报纸折叠了起来放在一旁,拿起餐巾擦拭着嘴唇,看了下表,说:“既然你想去银行看看就和我一道坐车走吧,现在是九点整,我再给你三分钟的时间吃早餐,我在车上等你!”
“我吃好了,父亲,咱们走吧!”张文翰胡乱的咬了几口面包,‘咕隆咕隆’一口气喝完了玻璃杯中的牛奶,拿起呢子大衣穿在身上,只见他一边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赶忙跟上张松耀,父子一前一后走出了屋子。
“老爷,少爷。”沈明走到车边,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对张氏父子打招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