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节什么哀?”苏珍珠恼道,“本小姐婚期将至,你说什么胡话呢!”
门口,一直站着不动的南王府小厮再次开口道:“南小郡王南翼殁了。”
张氏一个不稳,差点跌坐在地,好在身旁的丫鬟眼疾手快地将她搀扶住了。
“南小郡王怎得会好好的殁了呢?”张氏焦急道,她的命怎得这般苦,以为女儿有个好人家了怎的就和那苏年锦一样,还未嫁就死了夫君呢?
苏珍珠倒是舒了一口气。
“报丧报好了,你就且回去吧。”苏珍珠开口道,也不再多说什么,南小郡王殁了对她来说倒不失为一桩好事,圣旨不可违,现在可是小郡王自己死了,她不嫁到南王府去,也不算违抗了圣旨。
五娘差人送了南王府的小厮。
佘笙推着轮椅上前而道:“苏小姐,苏夫人,节哀顺变。”
“都是你们佘家这风水不好闹得,一路以来我珠儿都是相安无事的,住在你们佘家沾染了你们的晦气才会如此。”张姨娘伸出两指来指着佘笙道。
她原先对佘笙的容貌并不在意,细细瞧过去一看,这佘笙端的比她家珍珠还要美上一分。
美有何用?到底也是个嫁不出的无人要的商户之女罢了。
佘家家大业大,这次她宝贝的珍珠儿就算回了长安城怕是也会遭人笑话,恐防有人说她的宝贝珍珠儿是灾星,她先发制人地将责任推卸给了佘家。
佘笙对于这莫须有地指责根本就不在意。
同是女儿,苏珍珠未出嫁死了未婚夫婿便是别人府邸的错,而她却是自己是灾星的错。
说来自个儿可能还真是张氏的灾星,否则怎得来了她府上苏珍珠就不顺了呢!
“咳咳。”佘笙咳得更为厉害了,“若是如此还请苏府另择良处,五娘你帮衬着苏家找些好的地方,顾相爷的府上就是不错,想必顾相爷念及与苏右相同朝为官的情谊应当不会推辞才是。”
“顾延住在绍兴城内?”苏珍珠听着佘笙的话来了兴趣。
佘笙点点头道:“正是。”
五娘微微皱眉,佘笙瞧不出来顾延对她的情谊,她已不惑之龄瞧着要比佘笙明白的多,顾相爷若是对坊主无情,怎会连仪态都未整理赶来。
这坊主怎得还把顾延往别的姑娘那里推着呢!
“娘,索性我们去顾相爷府上吧?”苏珍珠眼中含着光亮。
南翼死了,若她都不能抓住顾延的话,到时候的夫君定会比南翼还要来的差,她不如为着以后的锦绣前程搏一搏!
张姨娘想来现今也只能让珍珠牢牢地抓住顾延,她这女儿方能有个好前程了。
“咳咳,既如此,佘笙先行告退了。”她轻咳着说道,许是因为见着张氏了,她就觉得当年的冷意有来了,她迫切地想要到烧满着银碳那暖室里去。
只是还不容她走时,就有一老妪小跑而来猛跪在了地上。
“夫人,夫人,这佘家的婢女也欺人太甚了些,老奴正在给您和小姐熬那百年参汤呢,进来了佘家的婢女,将那些参汤从灶上掀翻了去,还将,还将咱们苏府上的烧火丫头都给打趴下了,老奴这是趁着她不注意才逃出来的呐!”
“乳母。”苏珍珠连连将这个花白头发凌乱的老婆子给从地上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