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噙在嘴角,朝瑾也是狭促,
“没诚意。”
长鱼姣自然知道茶身不烫,可她为什么要处处贴心。
朝瑾不会因为这份贴心多看他一眼,习以为常的事,哪里还有什么感动。
听朝瑾这么说,长鱼姣手腕一转,就要将茶往自己唇间送。
朝瑾适时伸手,握住了长鱼姣的手腕,
“半点说不得。”
另一手接过长鱼姣掌中茶盏,饮了一口,润了喉,方才又轻轻的笑起,眼里带着几分狭促,
“你若喝了只怕又得掉珍珠。”
他还记得长鱼姣第一次在他面前喝药,闻见那苦涩的药味直将眼泪逼出来的模样。
却不妨长鱼姣听了这话,好像生出点不服气,低头,就着朝瑾的手饮了一口。
娟秀的柳眉毫不意外的蹙起,看向朝瑾的眼中带着几分控诉。
分明告诉她苦,她偏不信自己要尝,尝了又怨他,实在是。
“白榆,往后记得,给你长鱼小主冲蜜水来。”
白榆愣了片刻,方才讪笑着对着长鱼姣弯了腰,
“瞧奴才这记性,忘了小主不爱喝茶了,奴才这就给小主冲蜜水来。”
转身的时候眼里还有几分惊奇。
皇上惯来不喜后宫主子往乾正宫来,故此,特意吩咐了,小主娘娘们往乾正宫来,就沏苦丁茶。
涩苦不香,劝退了许多想要留在乾正宫和皇上调笑的主子。
长鱼小主,好像是头一个在乾正宫呆了许久,皇上不仅没有生烦还命他换茶水的小主。
就连明贵妃,也顶多是将人往西偏殿安置着。
“是这茶分外苦。”
长鱼姣蹙着眉,看向朝瑾手中的茶盏像在看什么怪物。
朝瑾并不延误,揶揄着抬手,就着长鱼姣抿过的杯沿,又饮了一口,懒散的嗓音带着几分刻意的勾引,
“朕尝着,尚可。”
蓦然让长鱼姣想起那晚月色下,沾着梨花白的指尖,她也说,尚可。
眼睫颤动的飞快,在长鱼姣羞恼前,朝瑾极为适时的将茶盏一搁,起身握住长鱼姣的手,
“姣姣方才在看什么?”
这一打岔,长鱼姣果然这是薄红着脸颊,被他转过了话题。
乖巧的被牵到书架前,长鱼姣取下她方才看的那本,朝瑾瞧了一眼,是他正好看完的神鬼志异。
“姣姣若是喜欢,明日早些来,朕不拘着你看。”
微微俯身,将长鱼姣手中书册放回书架,等着长鱼姣显露几分惊喜神色。
朝瑾如今大概摸清几分她的性子,不再幻想她会因为这样的一些特例,表现出他预期的惊喜。
只是长鱼姣比他想的还要不解风情,小手抵在朝瑾胸前,推不动他就自己往后退了一步,重下取下被朝瑾塞回书架的书册,
“想带回携芳阁看。”
朝瑾脸上的笑意顿了顿,舌尖抵着牙根,直被长鱼姣气笑了。
她身子没养好没法侍寝,他给她机会多在跟前,她倒好,将书带回携芳阁看?
“借书往藏书楼去,到乾正宫来做什么?”
朝瑾直起身,语气有些刺,是不开心了。
就连总含笑的桃花眼都透着冷。
长鱼姣微微侧头,纤长的眼睫抬起时,卷起的弧度分外柔软,
“来乾正宫自然是寻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