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这给低位立规矩的怎么也得是主位娘娘,再不济也得是四品上的充仪小主。
七品贵人,在这后宫......
“小主得幸初晋贵人,如此行事,是否有些张扬?”
“胡说什么呢,张扬?阖宫上下,轮张扬谁越的过明贵妃,小主受宠,她一个小小舞涓,懂事的早该自己来拜见小主。”
呛声的花韵泼辣,是许贵人从家中带入宫的侍女。
平日里行事,许贵人多少还能听花枝两分劝,可到底比不过家中带来的侍女亲近。
且,她如今位份高于长鱼姣也是不争的事实,皇上最近正是宠爱她,总不至于为了这个冷落她。
“行了,花枝也是谨慎,花韵,等白公公出来,机灵点给请白公公喝盏茶再走。”
花韵得意的瞥了花枝一眼,麻利的取过一只荷包。
不同白日白榆一人跟着长鱼姣回宫。
这一回,白榆身后带着两个小太监抬着筐蜜桔,叩开携芳阁的门。
入目是白露红彤彤的眼眶,看的白榆心中一惊。
他走时不还好好的?
绷着的小脸看见是白榆,登时胡乱的抹去泪痕,有些慌张的请白榆入内。
入夜的携芳阁和白日一样,静悄悄的无人声。
庭中洒扫的宫人依旧不见人影。
心里有了点数,白榆不在提着心。
皇上最是任性,说是无情却又多情,对谁起了兴致,那一段时日,甭管是舞涓贵仪,那都是顶顶重要的人。
如今的长鱼小主便是这样一位。
在皇上没有寻得下一个乐子前,他都会保持恭敬。
被白露请进里屋,这是白榆午后不曾踏入的地界。
空荡荡的屋子没什么矜贵玩意儿,最珍稀的倒是捧着书,倚在玫瑰圈椅上的玉人。
长鱼姣换了身舒适的宽袍,露出的一截皓腕在灯火下越发莹润。
乌发懒散的漫在肩头,随着长鱼姣转头的动作摆动,放下手中的书卷,长鱼姣轻抬手,搭在肩头的青丝落地,白露下意识的上前,半跪着捧住那一缕发。
白榆看着白露动作,不自觉松了口气。
他也觉这截青丝落在这样简陋粗糙的地面,实在不美。
再一次为长鱼舞涓可惜,这场景,合该陛下来瞧。
“皇上特意命奴才给小主送了筐蜜桔,南丰刚送来的,最是清甜可口。”
白榆正等着长鱼舞涓喜悦的神情,不提皇上特赐,单只说这蜜桔,依照舞涓的位份,也是难得。
长鱼姣视线落在蜜桔上一秒,很快又回到白榆身上。
苍白的唇瓣抿着下弯,瞧着不太开心。
不,不开心?
白榆险些以为自己看岔了眼,就算不喜蜜桔,单是皇上特赐,还不够人欣喜?
尤其长鱼舞涓这处境,凡是有点儿上进心的,都该知道怎么在皇上跟前铆足劲儿的示好。
视线从白榆脸上的不赞同扫过,长鱼姣轻咳了声,神情有些恹恹,
“旁的呢?”
比起午后的清冷嗓音,此刻长鱼姣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沙哑,白榆从短短的三个字中,读出了长鱼姣想听的话,
“皇上还命奴才跑一趟浣衣局。”
话音落,白榆总算瞧见长鱼舞涓脸上一点儿满意,真就一点儿,唇角翘了一丝。
若不是他伺候御前的眼力,寻常人只怕窥不见。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长鱼姣才从梳妆台上拾起什么东西,等轻飘飘的物件儿落进掌心,白榆才惊愕的发现,掌心是一片红枫。
一筐蜜桔换一片不值钱的红枫叶?
看着白榆呆愣的模样,长鱼姣的唇角又扬了扬,
“劳烦白公公。”
熟悉的话语让白榆身体一僵,果不其然,转过身是白露红彤彤的眼,掌心捧着浅浅,甚至铺不满一个匣底的少的可怜的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