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瑾轻嗤一声,将手中的团扇塞进长鱼姣手中,
“听你叫一声哥哥,可真是不容易,但姣姣,若你阿姊心甘情愿被骗,你便是枉做小人。”
长鱼姣抿唇呵了一声,半阖下的狐狸眼初露了女儿家的娇态,
“莫要用你和二皇子的关系揣度我和阿姊,阿姊也不喜欢那个林公子,这一回那林公子是父亲门生,阿姊不好强硬拒绝罢了。”
说着长鱼姣又用团扇点了点额心,掩去了夏日午后懒怠的呵欠,
“阿姊不过十六,做甚么这样着急要将阿姊嫁出去。”
长鱼姣的声音透着点懒,是心事消散的慵懒。
朝瑾半倚在秋千边,听见长鱼姣的话眉心轻轻皱了皱。
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翻过年已是十四岁,为着阿姊婚嫁烦忧的她,再过不久便也该考虑上自己。
“没什么好着急的,我替你和左丞提一提?”
听见这话长鱼姣眼底露出个幸灾乐祸的笑来,
“可别,你要去提了,改明儿皇后娘娘又要送一堆画像给你瞧。”
朝瑾听了似是想到了那样的场景,颇为无奈的揉了揉额心,
“急什么。”
长鱼姣轻摇着扇子,脊背往侧半倚,
“可不得着急,太子哥哥,你二十有六了,东宫还空荡荡的,你猜猜坊间卖的最好的话本子是什么?”
长鱼姣眉眼是小狐狸似的狡黠,透彻几分恶劣笑意,薄唇染着丹朱,笑颜如花。
“你当我两耳不闻窗外事?无外乎,太子殿下与兄弟二三话,简直荒唐。”
朝瑾抬手将长鱼姣脊背拨正,强行挤上秋千,占了大半位置。
好在这架秋千在搭建之处,不仅有小小团的长鱼姣和朝瑾,还有离开妹妹就要闹脾气的长鱼野,为着三人能和睦的坐上秋千,这架秋千搭的格外宽敞些。
如今长鱼姣渐渐长大,只坐她与朝瑾倒也不显得拥挤。
听着朝瑾言语间的无奈,长鱼姣的笑声更加不收敛,手里的扇子遮了下半张脸,只露出那双最绝艳的眸。
轻轻一眨,漾出点天真懵懂,
“信哥院中的厨娘做那鹿茸汤似乎不错,要将那厨娘借来东宫给你使使吗?”
长鱼姣是真的带着关心,偏那鹿茸汤二字让朝瑾耳朵尖腾的冒起火来。
故作凶狠的沉下脸,抬手在长鱼姣头顶敲了一下,
“什么话都能说。”
不重的一下敲,却听长鱼姣哀哀一声轻呼,
“疼呀,你凶我做什么,就我最好欺负?”
“谁敢欺负你,九族都保不下他,欺负光明泪不够,连我都要打趣了?”
长鱼姣瘪瘪嘴对朝瑾生出几分气恼,
“还不是昨日听娘娘说你身子不适,要送什么鹿茸汤给你,我巴巴问了信哥,你还凶我,感情关心你还是我关心错了?”
一听这话朝瑾耳朵更烫了几分,连带着眼尾都好像被热光灼出些红晕,
“你怎么和长鱼信说的?!”
长鱼姣疑惑的看了朝瑾一眼,难得托出诚恳面容,
“我告诉信哥你身体不好,需要鹿茸汤补补身子呀,哪里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