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岁星,绛河,快,快护着姑娘去!”
白榆颤着手话还没说完呢又着急忙慌的伸手一把拉住了岁星,
“别别,你别动,找个伶俐的宫女来,快护着姑娘!”
岁星被白榆拽了一个趔趄,沉默的收回手。
一旁的绛河眉心带着担忧还是忍不住偷偷笑了声,转过头又无奈的看着坐在柿子树上的小姑娘,挤出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
“姑娘,奴婢抱您下来可好?柿子树脆,一个不慎要将姑娘摔了!”
长鱼姣没有说话,初现风华的狐狸眼半垂下看着着急忙慌的陌生人,粉雕玉琢的面颊上透出点茫然。
任凭谁在自家庭院中小睡一觉,醒来便发现自己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界,都会茫然吧?
朝瑾悄摸干了件惊天地的大事儿,刚半点不心虚的哄骗哄骗完朝玄羽,让朝玄羽告诉左相长鱼侯,道是他与长鱼家二小姐一见投缘,将二小姐带入宫作伴几日。
让突然丢了女儿的长鱼府别慌乱。
七岁的光明泪还是个天真懵懂的小少年,被皇兄一把糖葫芦外加一箱子玻璃弹珠轻易收买。
只有十五岁的朝玄风用颇为震惊的眼神看着自小照顾他长大的皇兄。
转过身对上朝玄风的视线,朝瑾才生出点不自然来,清了清嗓子在朝玄风肩头拍了拍,
“玄兔,你方才什么都......”
"我没看见皇兄偷了左相家的女儿。"
朝玄风一本正经的肃着脸,格外认真的说道。
朝瑾唇角不自觉抽了抽,下意识想要纠正朝玄风话,
“孤不是偷,是......”
是什么?
朝瑾对上朝玄风虚心受教的眼神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
京都最风光无限的太子殿下诡异的红了耳根。
倒不是做了亏心事无法面对胞弟,而是觉得今日的自己委实荒唐。
荒唐到去到臣子家中,看见在庭中小憩的小姑娘,心如擂鼓的跳个不停,浑身的骨血都在沸腾叫嚣,促使他将小姑娘小心的裹紧披风,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偷偷摸摸的,从左相府中将人带回了东宫。
直到将小姑娘放在软榻上,朝瑾被糊住的脑子才猛然清醒,赶忙招来朝玄羽,企图用幼弟蒙混过关,总之一时半会儿是没打算将小姑娘还给人家。
“皇兄是想要小皇妹吗?”
朝玄风在皇兄的披风掀开时隐约瞧见了那个小姑娘一面。
约莫五六岁,粉雕玉琢的很是漂亮。
朝瑾没顾得上回答朝玄风的问题,只因他看见了不远处小跑着赶来的白榆。
白榆圆滚滚的脸上带着点焦急,
“殿下,殿下不好了,姑娘醒了,奴才们失职,叫姑娘爬上了那颗柿子树!”
东宫之中有一棵养了十七年的柿子树。
那棵柿子树大有来头,是当年太子殿下满月抓周时扔开玺印,踹开符牌,宝贝似的抱进怀中的柿子树苗。
一时间就连皇上也不知该如何夸赞抱着一株栀子树苗乐呵的太子,最后无奈又无奈的和皇后相视一笑,道一句,
“柿柿如意,倒也是个好兆头。”
从那以后那棵柿子树苗便在东宫栽下,随着太子一同长大,太子对其珍之重之,却偏偏没见这棵柿子树结一回果。
适才白榆见太子小心翼翼的从披风中掏出个小姑娘,珍重的安置在榻上,一时也拿捏不定,对殿下而已,如今是哪位小姑娘重要,还是柿子树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