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抄足足一圈,青眼又能如何?
青眼耷舌大喘,任那头颈胸腹委地,心说一句侥幸,好在肺腔没有炸破!
青眼已尽全力,已无再战之力。
气力、脚力、耐力、智力,将军皆万中无一,无愧犬中之王。
但有一样黄眉还没有见识到,那就是咬合力。
生而为兽,诸力当中首推咬合力,作为一条狗黄眉咬合力天下第一。
黄眉,乃是一头狮獒。
黄眉身长八尺,遍体紫金长毛,二道眉色淡黄,寿长且又吊挑~~
分明一头牛,黄眉又无角,势若一雄狮,遍体狮鬃毛!
黄眉一立,神威凛凛:“呜噜~~嗷嗷!呜噜~~嗷嗷!”
此乃广目天王,低吼滚滚如雷,吠声短且促、闷如挫,声声压抑无端凶猛——
真正两眼大若铜铃,好生一对虎目凶睛!
……
……
莫虚忽觉心下不安,不觉眉头皱起看向一处——
那里一只铃铛,只有一只铃铛。
自启战端,大黄入场,那铃铛便就再也没有响过一声,就连半声儿也没响过。
为什么?
就说适才对阵青眼之时将军也曾全力奔跑,那铃铛于其颈下一路颠簸,怎么可能闷声不响?
奇怪,莫非坏掉了?
莫虚心说一句,却也不动声色:“诸位朋友——买定离手——各安天命——买定离手——”
这场将军战黄眉,赔率仍是一赔一。
奇怪的是莫说江家三位爷以及一众豪赌客,就连江家的一众账房伙计此时也自面色平静,淡定无比。
莫虚又很奇怪,哪里来的底气?
便就说此时,莫虚手中只金筹便就有足足二十一支,也就是说足足二十一万余两白花花的银子,他江家到底有多少钱?
关键江二爷,你赔得起吗?
转念莫虚笑道:“江二爷,我要折现筹码。”
“不成!”
这下正中七寸,江二爷闻言登时一个激灵:“赌局结束,方可折现!”
“那我不赌了。”
“容不得你,此乃赌斗!”
“哦。”
莫虚明白了,原来所有平静一切淡定都是假装出来的:“江二爷,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拿‘什么’和我赌?”
……
……
莫虚没有死,因为江家家大业大名声在外,江家根本就丢不起这个人。
也罢,他要折现便就给他折现,很快几十口足有常人平胸高双臂展开长一箱须数名壮汉搬抬的大箱子搬运入场,伞下椅前列成两排。
二爷一声令下,当场全部开箱。
只说其中一箱,一箱分为五层,一层五十大银锭,一锭足重二十两。
一层即千两,一箱五千两。
箱箱皆银锭,闪闪放光芒,莫虚数一数,一共四十箱:“这是二十万两现银,其余的我付你银票。”
江二爷和蔼一笑:“小兄弟,你可放心了?”
莫虚点点头:“我放心,银票呢?”
……
……
莫虚还活着,因为整座江家庄都是江家的,江家委实是丢不起这个脸。
少顷万余两银票到手,莫虚仔细清数,确保一毛不差。
江二爷笑叹一声:“江家不差钱,这下满意了?”
莫虚点点头:“很满意。”
在场众皆松一口气,岂不知接下来又给他一句话噎死:“这是我的钱,‘你’拿什么和我赌?”
……
……
……
莫虚终于被活活打死了,因为他根本就不要脸,委实也不配再做人。
但他说得有道理,此时两家独大对赌之局成型,这种情况之下开赌之前按照规矩就要验资:“这?!咝——”
关键此时江家三虎兜儿里加起来也就还剩几张小额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二哥?二哥!”
江三爷江四爷双双起身,只看江二爷。
江府一众及现场众人坐者皆起,立者拔高,只看江二爷。
包括所有犬只,只要清醒着的,只看江二爷。
江二爷的意思,想必只有一个。
岂不知江二爷稳稳在座,又将镜起仰颌自照:“有理!”
……
……
二十几万两?
江三爷已至。
大殷府制,神州通兑,一张、两张、三张、四张——
一张一万两,整整二十二张:“啪!”
江三爷拢闭折扇,歉笑一声:“一场好戏险错过,好在来得不算晚。”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