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于一切众生等。起平等心脱其苦恼。是名菩萨大慈大悲。”
大少高举一本经书,一本正经念道:“若生五道为诸众生。自舍己乐作如是念。是诸众生堕在邪道我当安止令住正道。是名菩萨大慈大悲。那罗延。是故当知声闻缘觉有慈有悲。无大慈大悲。那罗延。是故菩萨应当修满大慈大悲——”
这很正常。
冷风起,破窗穿墙入庙绕粱,切肤之寒沁心透骨。
实则大悲苦,正是大喜乐。
大少百无聊赖,又自敲木鱼玩:“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
……
“九千九百九十九,一万!”
……
……
何以念经?明心见性。
何以诵经?灵台清明。
念的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用心念。
其后无‘用’,心念。
其后无‘心’,唯念。
大少忽然开悟,又自念道:“若于一切众生等。起平等心脱其苦恼。是名菩萨大慈大悲。若生,若生六道为生生自得其乐生生如是念,是你误入邪道儿而我就是那个正道!菩萨大慈大悲那个生生地就那罗,大慈大悲天!菩萨神佛还得看我,不服不行!不服去死!变!飞!咄!走着——”
天才就是天才,不服就是不行。
此咒名为《大慈大悲咒》,大少一念之下面目全非。
咒语一出,时空凝固。
万籁俱寂,风声止无。
“嗡!”
铃钟忽起,滴溜溜溜当空悬,华光流转当头罩:“咣当!”
一声巨响将朱大少扣在里面:“矮?!呀呀~~”
大少声若游丝,微弱难辨:“又来?又来?!放我出去~你个死钟~~”
法宝大有灵性,这是保护大少。
信口开河,篡改经文,此乃亵渎神佛,必遭天打雷劈!
“开!”
有缘人朱大少或说不服不行和尚钟内怒吼一声:“噗!!”
……
……
…….
“当啷。”
话说空悲行在路上,忽然又捡到一个铃铛:“啷啷。”
似曾相识。
素昧平生。
相对无语啊,当时。
钟就哭了,钟哭着说行觉啊,我真的认错人了啦,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坚决不认——
行觉亦哭,空悲落泪。
复次拾得,口碎碎念:“是故生忧怖,是故无忧怖,不服是不行,应作如是观。”
……
……
……
“阿嚏!阿嚏!”
大少一连打了三个大喷嚏:“阿嚏!!”
致使鼻头冒出二泡儿,一大一小:“呼——”
大少叹一口气。
这是一种被思念的方式,大少当然知道。
天上一共有多少颗星星,地上就有多少个人在思念着朱大少,只可惜朱大少已然与世隔绝,并且再也无法回头。
大少摸摸自家光头,然后拿出一个棒槌。
照着木鱼,一下下敲。
口中念念有词,宝相庄严样式。
正是好人没好命啊,正如好汉无好妻,朱大少就是命运多舛,传奇的一生充满了浓厚的悲剧色彩~~
所以说,可惜了。
一滴晶莹泪珠滑落,滑落入口,滑落入心,是那样咸而苦涩~~
在很多年以后,一个白白胖胖满脸皱纹的老和尚孤独而又冷清地坐在庙里头,一下一下敲着木鱼,枯守一盏残破青灯。
是啊,大少已经看到这个悲惨结局。
这是命,逃不掉。
无穷无尽的悲伤如潮水涌上心头,大少念道:“若于一切众生等。起平等心脱其苦恼。是名菩萨大慈大悲。”
缺壳说只要背过这篇经文再敲满一万下木鱼,就放朱大少走:“该死!”
大少忽然大为光火,啪地一下将经书掷于地表,并狠狠吐下一口唾沫:“有病!!”
老和尚真个闲滴蛋疼,朱大少又不是和尚,又没事儿给他坐这儿敲个什吗木鱼?又念个神马经:“缺——壳!!!”
关键问题是,现在的朱大少是有一个矛盾。
就不要说敲一万下木鱼了,一篇经文几百个字大少怎么可能全部背下,那么出路就只剩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