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绮把手上的灵芝汤递给了萧以墨,后者气定神闲地摇了摇头,却突然眸光一沉。
“阿念,你的手怎么了?”
江念绮微微一愣,低头看了去,这才看到自己手腕上有两道伤口,破了皮绽了红,可也不算太疼。
恍然想起,是刚才摘那石灵芝时,在山岩上割破的。
后来进了洞穴歇息,她一直被萧以墨包裹在披风里,男人不让她多动,生火烧水什么的都是他做了。
在他膝上小憩了一会后心血来潮,便自己煮了一壶清茶,倒也没注意到这伤口。
“刚才采摘时不小心碰到了,这点小伤,无事。”
萧以墨眉心微蹙,接过了她的手,语气明显不悦:“我说了我去摘,你非要自己去。”
“好久都没施展武功了,我想看看自己有没有退化。”江念绮嘴角撇了撇,眨了眨清灵的眼眸。
萧以墨见她一副机俏的模样,倒还斥不了她,只得低沉道:“我知道你武功好,可...有我护着你,还有暗卫,你不用担心武功退化。”
“可是万一以后我俩......”
江念绮看着他越发沉冷的面色顿时住了口。
她本想逗弄他说,万一以后他们俩有了矛盾感情不合了,回到江湖总得武功傍身。
“江念绮,没有万一,永远都不会有万一。”萧以墨凝着他,深邃的眼底隐着怒意。
江念绮覆上了他的手背,又偎在了他怀里:“我知道了,我也只是瞎说的。”
萧以墨浑身还散发着冷幽气息,但转身扯了下自己衣袍的一角,执起她的手仔细地替她包扎着伤口。
待他包扎完后,江念绮抬眸看到了正往这边走的谢碧云,也起身走了过去。
“碧云姑娘,你兄长在酒馆就嚣张妄为,你们谢家本也在避祸,脾性却还不懂收敛,当真以为有了新的靠山,就可以一再生事吗?”
谢碧云蹙了蹙眉,可她的目光落在萧以墨身上,脑子里还一直想着他放了她一马,难道是对她有几分意思?
江念绮见她没有说话,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几个女眷,她们不过也是跟着自家男人受罪...
“望你们吃一堑长一智,家中长辈也不可再纵容了。”
身后的几个老者脸色已经苍白无力,一声苦笑:“姑娘说的是,还望姑娘放了我们。”
江念绮转身看向萧以墨,嗓音冷清。
“以墨,让他们走吧,他们逃到这洞里必是被别人追杀,报应有时,不必脏了你的手,江湖自有人出手。”
于江念绮而言,倒不是心善,而是这山庄的人若死于今夜,再加上那余绅,必会引起轰动,肯定会让白羡发现。
况且,她想到了昨日下午酒楼门口的那个褐色衣袍男子,面目带煞,必是谢碧云说的独羽山庄的人,他定也不会饶过他们。
萧以墨慵懒地倚靠在壁上,朝她伸出了手:“你过去作甚,快回来。”
江念绮又看了一眼谢碧云,对于这女子的心思,她现在倒是有几分了解。
从一开始这女子来提醒,就是冲着萧以墨来的。
她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又走回萧以墨身边,顺着他的手偎进了他的怀里。
篝火旁的谢碧云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了又松开,看了一眼江念绮,我何必要你替我们求情?
她小步走到了萧以墨面前,缓缓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