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墨湛黑幽暗的眸更加深沉，瞥了一眼神色难看的郁凝语。

“赵恒看到你们进了这里...不过，本王问你的是，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江念绮看向郁凝语，语气清淡：“我和郁小姐在讨论刚才看到的画。”

“当真？”

萧以墨狭长的冷眸轻眯了眯，这才松开了她。

“嗯，你不是喜欢那王千松的画吗？郁小姐对那画倒很是有见解。”

江念绮不动声色地朝郁凝语递了一个眼色。

后者瞬间领会，轻轻点了点头柔声道：“嗯，王老先生曾经......”

“没兴趣了。”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萧以墨拂袖冷声打断：“念绮，那日没看完的戏，今日带你去看。”

说罢，便搂着她的软腰欲要往外走。

江念绮眉心微动，想要说话却被他伸手捂住了嘴，直接把她搂着疾步往外走。

自是一眼都没看身后的郁凝语。

“砰----”

脸色苍白难堪的郁凝语抬手把桌上的茶盏一一扫到地面。

深吸了一口气后，又恢复了往日贵女气质，转身离开了酒楼。

江念绮被萧以墨带到了戏楼，只有他们两人。

台上的名角儿正好唱的是霸王别姬。

玄月悬挂在苍穹之上，洒下银辉。

霸王项羽孤傲地站在高地，战马呼啸，身后是一片破败的战场。

他的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眼神深邃而疲惫。

在前方，他最爱的宠妾虞姬容颜绝丽，正独自起舞，舞姿凄美如泪如雨。

为他跳着最后一场独舞。

“虞姬，你可有悔？”

虞姬从衣袍中取出一柄细如发丝的匕首，轻轻划过自己白皙的脖颈。

鲜血渐渐涌出，如同一朵芍药花在那寂静地夜里盛开。

“妾随大王，生死无悔。”

她的声音如同轻风拂过，温柔而坚定。

霸王项羽的悲鸣回荡在夜空，这场战败失去了国家，失去了虞姬。

他把她拥入怀中，拔剑自刎，两人长眠于大雪纷飞的夜里。

江念绮看着台上的名角生动地演绎，那清眸竟不自觉泛起了薄红。

正当她拿起丝巾轻擦眼角时，萧以墨伸手把她拢入宽厚的怀里。

“念绮，如果有朝一日本王踏上战场，你会为本王跳舞吗？”

江念绮依偎在他怀里，或许是今日月色太过撩人，她竟然觉得此刻有些温情。

鬼使神差的，她抬眸，那眸里明澈如玉：“会。”

萧以墨轻轻一笑，指腹摩挲着她那颗殷红妩媚的泪痣。

“如若战败，本王不愿意你跟随本王自尽。”

江念绮竟伸手拉住了他：“你一定要胜，不能败。”

她利用他，可又把所有赌注押在他的身上。

她不能看着他败，她一定要让皇上和左相赴黄泉。

萧以墨看着她，以为是她爱着自己，舍不得自己。

那深幽沉冷地眸里露出了几抹温柔缱绻。

双手捧起了她此刻泛红的脸颊，轻轻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