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漫整个人都激灵了起来,她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被褥:“阿,是阿远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习武之人耳力极好,宫远徵听得很清楚。
“我听侍卫说,你今晚还未曾进食,所以我来送些点心。”
听到这话,秦漫漫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连晚饭都没吃,饥饿感袭来,胃中泛酸,肚子很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咕~~”
门外传来一声轻笑,秦漫漫红了脸,利索的抛开被褥下床去开门。
当房门打开,宫远徵一下就窜了进去,房门也随之关上。
屋檐上的宫尚角沉默:弟弟到底是长大了,都知道给弟妹送吃食了。回头便同长老们说一声,将弟妹定下来吧。
宫尚角见没什么事情,便也不打算在这听了,毕竟做哥哥的听弟弟的墙角像什么话。
一道黑影掠下屋檐,慢悠悠地回了角宫。
宫远徵在桌前坐下,随后将温热着的点心从衣服里取出,搁置在了桌上:“是你爱吃的桂花糕,我拿了好些来,别饿着了。”
桂花糕用油纸包裹着,却也能闻到那散发出来的桂花香,秦漫漫的胃叫嚣的更厉害了。
虽然羞涩,但她也无法拒绝美食:“谢谢阿远,阿远你吃了吗?”
宫远徵正想回答吃了,但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他尴尬的轻咳一声:“我也还没吃。”
一句话,两人都沉默了,不过看那扭捏的模样就知道,小俩口不好意思着呢。
点心搁置在中央,秦漫漫捻了一块点心递了过去:“阿远也吃,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的。”
看着那雪白的手指捻着嫩黄色的点心,宫远徵的心跳的极快,恰好抬头时看见她另一只手拿了一块点心,张嘴咬了一口。
咀嚼间,粉嫩的舌尖若隐若现,宫远徵只觉得口干舌燥,低下头去不敢看她,手却飞快的接过了那块点心。
“好,一起吃。”他怎么能觉得漫漫的唇看起来这么诱人呢?
屋内是咀嚼的声音,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忽然,宫远徵听见了对面姑娘那活跃的心声。
【宫子羽是男主,云为衫是陪衬女主,他们的主角光环太大了,需要一点点消磨。否则宫二和阿远要改命怕是不易。】
【宫二那么在乎宫门,即便宫门的人偏心,他也毫不犹豫的为之付出。可他付出的再多,也抵不过宫子羽,更何况他之所以不赞同宫子羽做执刃,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宫门传言宫子羽并非老执刃亲子。】
宫远徵听到这里点了点头,没错,从他小时候起,宫门便一直流传着宫子羽并非老执刃亲子的流言。一开始并没有多少人信,可奇怪的是,老执刃并没有出声制止流言,如此一来,在其他人的眼里就如同默认。
随着时间的流逝,宫子羽不是老执刃亲子的流言似乎已经板上钉钉了,他和哥哥也认为宫子羽并非老执刃亲子。
但听漫漫这么说,难不成这其中还有隐情?
秦漫漫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止不住内心的话痨。
【可其实,宫子羽他还真是老执刃的亲儿子,宫门选亲一向严厉,又是检查又是诊脉,一道道程序下来,不可能查不出兰夫人不是处子之身。】
【而且哪个男人能接受绿帽子?就算老执刃为了爱情甘愿头戴绿帽,让大夫动了手脚,可后山的长老们如此封建固执,真的会对不是老执刃亲子的宫子羽那般好吗?】
宫远徵愣住了,脑子瞬间清明了起来,对啊,宫子羽如果不是老执刃亲子,他会对公子那么好?虽然在宫子羽看来,他爹不爱他,可旁人能够看得出来,宫鸿羽一直都默默护着自己的儿子。
而且当年选亲,后山长老似乎也有参与,他们会任由不是宫门血脉的人做执刃?
哪怕再偏心,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想到这就烦人,对比宫二宫三,宫子羽其实过得已经很幸福了。他觉得自己的母亲不爱他,自己的父亲也不爱他,可他有没有看到他的母亲有多痛苦,他的父亲在他背后默默地守护?】
【宫二宫三早早地扛起了角宫徵宫,他们过得有多艰苦可想而知。可宫子羽有宫鸿羽护着,他可以纨绔,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有爱他的人,甚至后山长老都偏心他。就算如此,宫子羽依然觉得自己很惨,觉得宫门没人在乎他,一心想要逃离宫门,逃离他的家。在他心里,刺客的姨娘和媳妇比宫门重要,什么都比宫门重要。】
【可宫二和宫三呢?他们为宫门付出多少,都被当做理所当然,甚至付出再多,都比不过心不向着宫门的宫子羽。】
【到底是男主的光环太大了吗?大到这个地步,甚至于最后强行让宫二降智,让宫二喜欢上了无锋刺客。宫二的亲人惨死无锋之手,他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刺客。】
宫远徵:“!!!”
【血海深仇,如何能跨越?】
秦漫漫咀嚼点心都用力了不少,可见其心底有多愤怒。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阿远受委屈!绝对不想看到那样惨烈的结局了!我也必须给我和阿远未来的宝宝们一个绝对安全的生长环境!无锋必须嘎掉!瘴气必须解决!】
【既然生崽崽能够对抗宫子羽和云为衫的光环,那就必须生!宫门子嗣稀薄,她为阿远多生几个,最好能让宫二带着,让他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免得他被上官浅勾走了!】
【可恶的上官绿茶,居然茶言茶语我家阿远!还欺负他!我这个做妻子的怎么能忍!】
宫远徵震惊,一时间收到的消息太多,脑子没反应过来,卡机了。
待他回过神,差点没有暴怒,他猛地站起身,怒道:“哥哥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刺客!”
“生!必须生!”
秦漫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