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头也不回地跨入其中,扬尘而去。
只留皇帝一人不知所措地蹲在墙角。
呆呆地不知蹲坐了多久,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
皇帝摇摇晃晃地爬起,踉跄地跨过了地上七横八竖躺倒着的伤员,他没有理会那道诡异的暗道,而是急匆匆地朝安全屋外冲了出去。
……
……
……
皇宫里异常安静,倒是与皇宫外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皇帝双腿瘫软无力地前进着,双眼迷茫地注视着走廊里非死即伤的士兵们。
拐过了不知多少个拐角,走下了不知多少层阶梯,他终于来到了禁闭室门口。
禁闭室大门早已被利剑斩开,里面自然也已经是空无一人。
那求援来的勇者也没有现身。
他的心脏几乎快要停摆了。
皇帝只好转过身,再次迈开了沉重的步伐。
恍惚之间,他浑浑噩噩地走到了朝廷大厅。
长方形的大厅里除了几具零零散散的尸体,早已人去楼空,往日里阿谀奉承的贵族大臣们,早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跑的跑,散的散……
他一步步地跨上了王座的阶梯。
只要王座还在,他就还会是天渊的王,唯一的王。
在屁股接触到座位的一瞬间,莫名的安心感便汹涌袭来。
皇帝打起了精神,再次端坐在了王座之上。
“你怎么还在啊。”
大厅角落里忽然传来嘲讽的轻笑。
拓真拖着一柄长剑缓缓自阴影中现身。
“前……勇者,你居然还活着……”
皇帝的声音没有多少感情的起伏,他固然对拓真的存在感到惊讶,但也不重要了。
“你就坐你那破椅子上吧,到时候楚兰大概可不乐意见到你。”
拓真一边说着,一边抹了一把长剑上的鲜血,转头正准备离开。
但还没走出几步,他便刹住了脚步。
“啊,对了,你有没有看到过那个……”
他将何莱的身形大致描述了一遍。
皇帝清楚,拓真说地大概就是刚刚的那个袭击者。
“唉。”
事到如今,也无所谓了……
皇帝缓缓抬起手,为他指明了安全屋的方向。
拓真点了点头,果断地抽身离去。
“……何莱,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要做些什么……”
声音再次远去。
独留最后一名的天渊皇帝,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