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元姮羲转身看去,瞧着面无表情的蜀南王,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听王爷开口就是这么一句,低眸瞄了一眼桌子上的酒杯,抬眸看向蜀南王。
“王爷,和本宫想的样子,不太一样。”
“哼,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想怎么说本王,随你。”
“瞧王爷这般好整以暇,本宫忽然明白,为何王爷能稳坐蜀南这些年。”
“哼。”
蜀南王自顾自寻了个位置坐下,都懒得掀眼皮子,靠在椅子上。
听着好似在夸他的话,翻了个白眼。
死丫头说话这么好听做甚?还当是给他送信那会儿,想要什么之前,美美夸赞他一番?
要他死,何须如此麻烦,他像是贪生怕死的?
“元家同我萧家,皆是将门,何不痛快些?”
“眼下外敌平定,蜀南遍地皆有朝堂的兵马,兵力取胜本王。”
“我蜀南王府,何曾输不起?当年乱世称霸,蜀南王府慢一步,让你们元家称帝。”
“蜀南王府不也甘愿退居蜀南,元家称帝,我们称王。”
“蜀南本就是我们萧家打下来的,本王在此处称王,当之无愧。”
“可你们元家为帝,却容不下本王。”
“也罢,败者为虏,本王受之。”
蜀南王说着,哼了一声,瞧着桌子上的毒酒,也干脆,伸手拿过。
看向模样还算清秀的死丫头,还是很不爽。却是瞪向一旁并未说话的闻辞空,没好气提醒。
“臭小子,待本王一倒,看你们闻家还能在蜀南称第一到几时!”
“你一心向着这个死丫头,你看蜀南归属皇家,她可会选你为驸马?”
“老皇帝会让闻家为皇亲,让你闻家的权势,在西宁滔天?”
“臭小子,多几个心眼吧,你这条命还是本王救的,别本王刚死,你就下来陪着本王!”
闻辞空见蜀南王朝着他直翻白眼,眨了眨眼睛,想说什么,却见王爷手握酒杯,干脆果决一仰头,咕噜一声,一杯酒灌肚。
眼瞧着王爷等着赴死,却是面露怪异,端着酒杯闻了闻。
“啥玩意?不是毒酒?”
“当然不是毒酒,这是药酒,公主殿下特意让御医给晚辈调的药酒,晚辈一口没喝,都让王爷喝了。”
闻辞空无奈叹气,捂着肩膀:“我都要疼死了,王爷还抢我的药喝。”
“........”
蜀南王怔住,狐疑地看向笑着看他的朝凰公主:“皇家,到底何意?不想给本王个痛快,要斩首?让本王受屈辱再死?”
“我元家,不折辱护卫疆土的将军。”
元姮羲看向似乎很惊讶的蜀南王,没急着开口,沉默许久,才说。
“我元家称帝至今,何曾平白无故灭过功臣?”
“蜀南这块疆土是萧家打下来的,可西宁国,是我元家建立的。”
“王爷总说,元家容不得蜀南王府,元家要是容不下,当年称帝之时,不顾疆土百姓,也要攻打上蜀南。”
“那会儿,我元家可多的是兵马,是元萧两家为了平定乱世,停战,你们称臣。”
“即为臣,是不是也要有臣子的姿态?蜀南王府有功劳,元家何曾吝啬?该给王爷的,没有?”
“可王爷呢,敬重元氏皇族?我元家敬重每一位护卫疆土的将门。”
“从乱世而来的将门,哪一个功臣名将,有冤枉致死?”
“元家既为帝,就有帝王的胸怀,亦不惧将侯威望,行军打仗,放眼西宁,谁能胜过我元家?”
元姮羲见蜀南王没有说话,声音郑重了几分 :“王爷,元家是打不过蜀南哪一个将门?若非为了不再入乱世,父王身死蜀南,元家就要打过来。”
“西宁国能建立,王爷,亦有蜀南王府用鲜血铺的路,蜀南的疆土,你们护得住,想当西宁国的将军,元家允许。”
“不会敬重皇家,本宫也允许,本宫亲自来教。 ”
“朝堂权术,兵权之争,自古皆有,可,是不是也要有底线?”
“一次两次,闹起瘟疫,不顾蜀南的疆土百姓,要本宫如何容忍?”
“蜀南将门引发瘟疫,害死当朝太子,此罪,蜀南,要认。”
元姮羲话落,沉重的声音更显郑重:“打败敌军,护卫疆土,王爷有功,皇家,也认。”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