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听着,看向元姮羲的目光深了深,他竟不知道她对朝堂上的事情可以随口说之。
是了,跟随太子皇弟的几位属官还在东宫,这几位先生皆是扬名的谋士。
那这几位先生是常常跟朝凰说朝堂上的事情?
当即坐端正,不再拿元姮羲当小姑娘,收起长辈的姿态,同她正经说起朝堂之事。
“朝凰何出此言?蜀南王既然和南凛达成约定,必然得到什么好处,只怕不会听从朝堂的。”
“皇伯父,蜀南王再握有兵权,也是西宁国的王爷,在面对西宁国的利益,他不会偏向敌国的。”
元姮羲知晓皇伯父很忌惮蜀南王,直切要害道:“西宁强大,也是蜀南王的强大,能吞掉南凛一半,以蜀南王的野心,他会不愿意?”
“这......”
成王静默思忖,话是对的,可要想南凛割让一半给他们,那几座城池必然要给蜀南王的兵马镇守。
到时候蜀南王的兵力就更壮大了,朝堂更加奈何不了。
可一半的南凛国归于西宁,无疑对西宁是有大好处的。
“皇伯父,皇室中人,先考虑江山社稷,我们和世家之间的小争小斗,可比不上西宁的社稷。”
成王着实一怔,看向巧笑嫣然的元姮羲,好似看到了从前的太子殿下,又愣住,忽地笑道。
“是本王的心思狭隘了,竟只会一味忌惮蜀南王。”
“皇伯父莫要妄自菲薄。”
元姮羲眨眼轻笑:“蜀南王我们是忌惮,却不怕,他会打仗,咱们元氏皇族的儿郎,谁还不会上战场了?”
成王一听,后背都挺直了,是啊,元家的江山就是打出来的,行军打仗,他可真不怕。
这蜀南王紧紧握着蜀南的兵马,不也是忌惮他们皇家人想夺兵权?
那蜀南王必然不会给他们有上战场的机会,同敌国的战事上,他一定偏向西宁。
想通这一点,瞧着小侄女,忽然明白了:“南凛国既然和蜀南王有约定,蜀南王忽然反悔,还要走一半的南凛国,本王相信南凛国绝不会善罢甘休。
到时候他们两者争斗,咱们乐享其成。”
元姮羲弯了眉梢,看向也笑得狡黠的成王,瞄向他手上的竹简道:“皇伯父可觉得我要得多了?”
“不,少了,本王待会儿再添几笔。”
成王这会儿觉得手上的竹简太轻了,抢劫嘛,就是贪得无厌。
当即迫不及待起身,要去和朝中偏向皇家的大臣商议,却忽然动弹不得。
转头一看,就见自己的衣袖被元姮羲拉住了,瞧她另一只手伸过来,也明白了,还怪是大气的。
“本王将成王府的库房都打开,想要什么,尽管拿,不,搬都行。”
说着,哈哈笑着离开了,却是想起来什么,转头看向元姮羲,小声说一句。
“给本王留点吃饭的银子。”
“好。”
元姮羲很是大气地一口应下,瞧着成王欢乐的步伐,靠在椅子上乐笑着。
笑够了,才起身,让人去几个亲王府,给郡主们都吱一声。
她们要抢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