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不少人都有这样的感悟,朝凰公主在他们印象中,不过是长在深宫里的公主。
今日才知道,她是东宫的公主,是储君之女。
圣上的宠爱,让她敢杀臣子,敢把南凛国使臣吓得大门不敢出。
这个女子,现在守住了东宫的门。
“可她只是女子,岂可以一直住在东宫?东宫没主如何行?”
韩御史皱眉,看向御史台的其他御史,急着说:“储君一日不立,如何安人心?”
“储君是要立的,这不是,在太子殿下的忌日,都嚷嚷着立新太子。”
郑御史写着弹劾的折子,闻言,边写着边说:“可圣上呢?当天夜里就倒下了。诸位,圣上为什么倒,咱们一连两天都没上朝,知道原因吧?
御史大夫走之前,如何交代的?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诸位做了什么?在太子忌日立新太子?亏你们想得出来!”
“我们.....”
“不用跟我解释,等御史大夫回来,你们再说道说道,我忙着写弹劾的折子呢。”
“弹劾什么?”
“弹劾陈御史,胆大包天诬蔑当朝公主。弹劾宰相任由一个战败的南凛国,在我朝耀武扬威。”
“还有太尉大人,手下的兵都是废物?竟威慑不到战败的南凛国?”
“还有奉常大人,身为九卿之首,管束不了臣子,任由他们上奏,扰了圣上的安宁。”
“当然,咱们御史台也跑不掉,一个包庇纵容陈御史的罪是肯定有。”
“你,你....你这是要将朝堂上下,全部弹劾一遍?”
见其他御史瞠目结舌,郑御史翻了白眼:“圣上都说,我们臣子要逼死圣上,朝堂上下,谁敢说自己没错!”
“我们......”
御史们面面相觑,见郑御史洋洋洒洒地写弹劾的折子,瞧着内容,上到宰相太尉,便是他们自己人都没放过,全都弹劾。
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见郑御史又翻了个白眼:“我话都说到这里,你们还站着干什么?执笔写弹劾的折子啊!”
“真,真要写啊?”
“不写也行啊,等着御史大夫回来骂人呗。”
众人听着上一句,可以不写,刚要松气,下一刻听着御史大夫骂人,嗖地一下子都坐回去,抖着手写弹劾的折子。
比起他们大夫骂人,还是写弹劾宰相的折子吧。
当天夜里,御史台就抬着一箱子的弹劾折子去皇宫。
“这些.......”
常公公惊讶地看御史台送过来的大箱子,这是弹劾谁,需要一箱子的折子?
“拿上来吧。”
明武帝的嘴角勾起,随便拿起一封,就是弹劾宰相的折子。
再往下翻,朝中的大臣们皆有,弹劾得还是有那么一回儿事。
挑了几个折子,让人送到宰相府。
次日一早,好些大臣都来皇宫跪拜,自知有罪请罚。
明武帝这一次毫不留情,将他们全都贬官,上到宰相太尉,还有御史台奉常这些人,皆罚了俸禄。
朝堂上下皆不敢作声,静悄悄做事,便是上朝,也没人再提新立太子之事。
元姮羲听东宫的属官说起,都是眉飞色舞的,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
“总算是能安静会儿,殿下是不知道,没人提立新太子的事情,金銮殿上的大臣多么讨人喜欢。”
“还有御史台的御史,逮着人就弹劾,特别是同南凛国议和的事情,南凛国使臣都称病了。”
“和亲一事,是断然不存在了。”
元姮羲见他们高兴,也只是轻声笑了笑,就见柳老先生看过来说:“公主这次站到大家的跟前,往后只怕都是明面上的针对。特别是公主的婚事,公主及笄,婚事是无法避免的。”
“无碍。”
元姮羲并不在意,皇祖父贬了那么多臣子,这口气出了就行。
见他们忧心忡忡,只说:“只要皇祖父还是帝王,他们就伤不到本宫。”
可圣上的年岁确实是大了。
柳老先生没说出来,圣上真有什么事情,也会在立新皇的时候,将公主安顿好。
可蜀南的世家终究是隐患,其他王爷登基了,是不是能和圣上一样,不惧世家?
他们太子殿下可是死在世家的手上,如何能让这些世家再反制皇家?
忧心这里,忽然想起来什么,就说:“殿下,成王他们回来了,成王还去皇宫见圣上了。”
“嗯,三日一到,是该回来了。”
元姮羲见几位先生有话要说,能明白:“皇祖父这两年有试着撒手,将朝堂之事交给皇伯皇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