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六点五分醒的时候,她刚刚关门离开。
“你在外面忙活到现在,全都是为了你的便宜哥哥。”
“可你早上走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没留给我。”
话到此处,谢砚北也破罐子破摔,完全不隐藏自己的醋意了。
那酸味儿,仿佛打翻了两缸醋。
有点可爱。
纪轻舟笑着凑近,趁他没防备,踮起脚亲了亲他的唇角。
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你怎么谁的醋都吃啊,以后就叫你醋精好不好?”
谢砚北眸光一动,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忽地燃烧了起来。
纪轻舟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谢砚北一把环住纪轻舟的腰,方向调转,摁在了玄关的墙壁上,捧起她的脸。
纪轻舟试图挣扎,同时紧张地看向厨房的方向。
“妈好像就在厨房做饭呢,你别闹……”
谢砚北却根本不放她。
“玄关隐蔽,一般情况下注意不到。”
“可是……”
话没说完,谢砚北便吻了下去。
纪轻舟耳尖的红晕一点点扩散,连带整张脸都红了个透。
她的呼吸被谢砚北控制着,任他索取。
好不容易谢砚北松了劲儿,唇舌微微离开些,纪轻舟连忙大口呼吸换气。
谁知谢砚北就趁这个功夫,再次顺利加深了这个吻。
纪轻舟面色更红了,拍着他的肩头小声呜咽。
“你别亲了。”
下一秒,这声音便被谢砚北堵回了喉咙里。
良久,他托着她娇软的身体,松开她,才笑着回了一句。
“兵不厌诈。”
男人说完揽住她的腰。
“腿软不软,我抱你?”
纪轻舟惊恐的又望了一眼厨房,脸红得快滴出血来,嗔怪地推开他。
“不用,我自己能走!”
与纪轻舟家恰恰相反,此刻的医院病房里,格外冷清。
病房大门关着,萧烁刚做完俯卧撑,又开始练腿。
寂静的房间里,只回荡着他运动间的换气声。
并且这声音越来越急促。
是萧烁加快了动作频率。
随着距离最后一次手术时间越来越近,他最近心里格外浮躁。
手术做完,就意味着他马上就要归队了。
想到归队,他动作更快了,几乎咬着牙用尽了全力,还是无法排挤那烦躁感。
累倒在地,仰躺着休息的时候,萧烁万般不解。
马上就要归队了,他不该这么烦躁,明明应该很开心的。
可为什么一想到归队,他脑海里就莫名浮现纪清婉的模样呢?
前几天,纪清婉虽然不来看他了,但纪敬山夫妻俩毕竟在住院,她还是时常会过来探望的。
他也因此沾了光,每天绕路到纪敬山夫妻的病房门口,十次有四五次都能“恰巧”听见纪清婉的声音。
可是前几天纪敬山夫妻俩出院了。
从那天开始,他彻底见不到纪清婉了。
才这么几天,他心里就这么难受,可想而知,如果他真的归了队……
萧烁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护工阿姨掐着点来给他送饭。
推门见他又躺在了地上,习以为常又心疼。
别人不知道,她一直照顾萧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萧烁心里分明是在想着那个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