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芒,你疯了?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乌歌的坏话,我一直都在帮你,说话也是实话实说,你怎么能恩将仇报,我真的很痛心你会变成这样。”
句芒直接把脸埋进杜晚歌怀里嘤嘤嘤:“姐姐,你看,我根本没有说谎,他现在还pua我。”
杜晚歌微愠怒:
“黎风,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什么时候从光风霁月变成了现在市侩计较的样子,句芒完全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你一直欺负。”
一直置身事外,看着自己女朋友演霸道总裁的黎司期:“……”
他想起她看霸总言情小说时专心致志的样子,一定程度上也算术业有专攻。
原来是真的派得上用场。
黎风不敢相信:“什么我市侩计较,明明是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打我,还污蔑我。”
『拉倒吧,都能无中生有污蔑乌歌陷害句芒,谁污蔑谁啊死绿茶』
『打你不是因为你让我囡断手吗?要是你不多手先去动人家,人家能来动你?被孤立找找自己的原因,肯定是你有问题,不然大家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
黎风艰难抬起自己的手,指指自己的脸:“我都这样了,你看看她善良吗?哪个善良的女孩能有这种手劲儿?”
『打你不是应该的吗,你想坐回男主位就光明正大啊,搞这些阴私手段算什么,乌歌坐上男主位的时候,全都是靠救女主于水火,难怪女主喜欢乌歌不喜欢你』
而句芒只是在杜晚歌怀里嘤嘤嘤,一副久被霸凌摧残的模样。
杜晚歌不动声色移开手,拍拍她的背,借拍背的动作,把油全部在句芒的白裙子上蹭干净:
“别难过了,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你是被陷害的那个。”
『确实,看脸我一看就知道句女士是对的』
黎风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已经是憔悴又暴瘦,因为知道了自己是男主,拥有最无可挑剔的魅力值,甚至头发衣服也不好好打理了,完全没有刚出场时的冷俊儒雅。
反正不管他打扮成什么样,女人们都会蜂拥而至。
但故事里的人是这样,弹幕可不是这样。
『不知道为啥,白月光他可以塌房漏尿,他一丑我就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众所周知女频男主不能丑』
虽然仍旧是帅哥,但已经帅得没那么明显了。
和黎司期比简直是两个极端,黎司期收拾得干干净净,本来就是大帅哥,打扮稍微注意就可以帅得逆天,弹幕所有的注意力都只会放在黎司期身上。
黎风还像个怨妇一样:“句芒,我是真的为你好,你现在投奔乌歌是错误的。”
句芒把脸从杜晚歌怀里拔出来,看向他振振有词质问道:
“那你说为什么错?”
黎风脱口而出:“因为她是————”
恶毒女配四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猛地被黎风自己掐断。
不行,不能让句芒知道她自己是书里的人。
否则她就知道自己是抢手货,有很强的人物属性,到时候就该吊着他了。
句芒立刻逼问:“你说啊,说不出来了吧,乌歌姐姐一直都对我很好,要不是你从中作梗,阻挠我们,我和乌歌姐姐早就在一起了。”
杜晚歌手上的鸡皮疙瘩一阵又一阵,停在句芒背上的手好像都僵硬了。
黎司期眼底情绪复杂地看向那个小女生。
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算了,晚歌保命要紧。
『对黎司期来说真是一场巨大的绿帽现场』
『黎司期,我知道你看得见,你别装看不见,现在你什么感觉,是不是很拧巴很纠结?』
句芒两只手握住杜晚歌的一只手,双眼含泪:“乌歌姐姐,我要跟你走,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带我走好吗?我好害怕。”
黎司期面无表情,指了指黎风,意味着警告。
黎风毫不怀疑下一秒会冲出一群大汉,把他抓走狂揍一顿。
杜晚歌被句芒牵着带走,黎司期插着兜跟在后面。
黎风一步也不敢追,生怕惹恼黎司期。
杜晚歌直接把她带到一家甜品店,点了一堆甜品。
小说里,霸总轻易几个蛋糕就可以哄好小娇妻,让小娇妻原谅自己各种原则性的问题。
见多了这种套路的句芒:“……”
三个人面面相觑。
句芒终于没有了刚刚的绿茶柔弱,一开口就是炸弹:
“其实,我猜到了我的身份肯定不寻常。”
『不是吧。』
杜晚歌和黎司期都停住,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
刚刚还茶得可怜的柔弱姑娘,此刻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句芒动也没有动桌上的蛋糕一下,因为她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她的表情平静,甚至平静得有些死寂麻木:
“你们需要我,要我做什么配合你们都可以,但是你们要给我钱,时薪不低于我在以前炸鸡店的时薪。”
杜晚歌没有想到女主角会这么现实,甚至现实到她不要几百几千万,她就只要十几二十几的时薪。
句芒还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那双本应该单纯的眼睛,却没有该有的柔弱可欺:
“很划算的,只要是我没课的时候,随叫随到,我有课的时候要赔付我出勤费用。”
杜晚歌终于意识到:
“你是在和我投诚。”
句芒看着她,平静轻声道:
“乌小姐,我在向您求职。”
『芒芒怎么这么……感觉和我身边的普通人一样。』
“我知道自己身上一定有你们想要的资源,而且这种资源无可代替,只有我有,我也不会想着拿这种资源来要挟你们,如果你们愿意,付我几百几千块,达成你们想要的目的,是什么目的我不管,我只要有饭吃就可以。”
杜晚歌的眼神微微沉静下来:“你一直以来的表现,让我以为你只是单纯到让人随意欺凌的女孩。”
句芒只是笑了笑,苍白羸弱的面色并不显得她脆弱,反而隐隐迸发一种与外貌相反的生命力:
“可是乌小姐,我是孤儿,我从有记忆开始就没有父母,我什么工都打过,和人争机会,和别人守门的恶狗抢食,睡过教室穿过捐衣箱里的衣服,如果这样从小就独立谋生的我单纯,我还能坐在这儿和您说话吗?”
杜晚歌第一次从这个总穿白裙子,以需要被照拂形象出现的女孩身上看到坚毅的定力。
因为同样有成为孤儿独立谋生的经历,她太知道会受什么样的气,长得漂亮,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
句芒绝不可能是温柔可欺的,只可能跟杜晚歌一样张牙舞爪,才能够保护自己。